祈年眼睛微微睁大,脸上微微有些发烫,脱口道:“为何是奴婢?”
“因为你是聪明人,倘若当真到了那一日,就说明本王妃再无翻身的时机了。倘若王爷寻了个蠢人做内应,那蠢人看不清时机便杀了本王妃,本王妃岂不是死得太过冤枉了?”石清妍缓缓地说道,又转过身去,将白如春雪的手又没入水中。
祈年怔了怔,便又拿了竹节舀水浇在石清妍肩头,明白石清妍这是要她暗中成为锦王的内应,然后唱一出反间计,便柔声说道:“奴婢谨遵王妃之命。”说着,不由地一笑,暗道肖氏叫她盯着石清妍,石清妍又要她主动成了锦王的内应,“禄年是奴婢的表姐,原是禄年将奴婢荐到夫人身边的。王妃看在禄年姐姐对王妃一片忠心的份上……”
“待她侍寝之后,便给了她八品的位份,将三姑娘还给她吧,总归府里养娘嬷嬷无数,也不怕她教坏三姑娘。”
祈年忙道:“多谢王妃。”
石清妍勾着嘴角笑了笑,因水有些凉了,便从浴桶中站起。
祈年忙拿了帕子给她擦身。
石清妍只穿着一件贴身米白小衣,衣裳里露出一截油绿抹胸,下面穿着一条米白单裤,头发胡乱挽了挽,便到了里间榻上坐着,由着沉水给她裹上披风擦头发。
沉水因这次石清妍叫祈年伺候着沐浴,心里便有两分不自在,瞧见祈年给石清妍端了温水过来,便脸色淡淡地看了祈年一眼。
祈年见石清妍卧在榻上看着一本有些奇怪的书,未免叫沉水越发不舒坦,便识趣地向外头去。
到了外头,福年笑道:“祈年,你过来帮我瞧一瞧我脖子上的癣。”说着,便拉了祈年向房里去。
待到了丫头们歇息的屋子,福年便低声道:“夫人问你王妃有没有叫人往京里去?夫人查了查,王妃这边少了几个小子。”
祈年听福年问,想了想,说道:“是叫人去了,王妃想念上京的好些东西,叫人往上京买去了。这事你不也知道吗?”
福年悻悻地说道:“我知道能当个什么用?夫人就要问你呢。除此之外,夫人还问王爷回来之后跟王妃说什么了?”
祈年笑道:“我哪里知道说什么,总归王爷是从外头回来就赶紧来跟王妃说话的。”
福年原因肖氏看重祈年心里忿忿,此时听祈年也说不出什么要紧的事来,便低声道:“待我回了那老虔婆去。”说着,便向外头去。
祈年心知这“老虔婆”不是肖氏,乃是王府里守夜的一个婆子,暗道肖氏如今怎还怕石清妍叫人进京了?想着,又觉今日的肖氏未免太和气了一些,不知她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祈年心里这般想,那边厢,肖氏听了福年传来的话许久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