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静乔瞄了眼那渔网,便又酸酸地说道:“赵总管当真是好能耐,这么会子功夫就将渔网寻来了。”说着,便走到蒲荣院后头的巷子里,原要绕过巷子抄了近路到蒲荣院,便看见要走的路上封了渔网,已经成了死路。
楚静乔紧紧地咬着牙关,领着楚静迁、楚静徙绕了远路到了蒲荣院门前,因知道一旁贴的就是侍寝表,便目不斜视地向内去。
楚静迁好奇地向那侍寝表一瞥,唯恐被人看见,便忙随着楚静乔赶紧向内去。
到了门边,冷不丁地听到里头传出一句“清妍,你怎地就跟变了一个人一般?如今王府里人心惶惶,个个六神无主……”。
楚静乔尚未分辨出是谁的声音,就听楚静迁小声地提醒道:“是董孺人在里头。”
楚静乔哦了一声,又看福年在门边已经替她打了帘子,便笑道:“此时进去了可会打搅到母妃?”
福年笑道:“不碍的,王妃说郡主若来,便请郡主进去说话。”
楚静乔听到这话,心里越发不喜石清妍,进去了,就瞧见董淑君激愤地跪在地上“直言劝谏”,石清妍反倒坐在榻上,舒坦地一边由着沉水、醉月给她染着指甲,一边瞧着朝露、暮烟在她面前展开的一幅画。
楚静乔笑道:“这会子府里乱成这样,母妃还有心思看画?”走近了,瞧见那画是府里的布局图,便暗恨赵铭一时失策被石清妍要挟住。
祈年端着茶碗,轻轻吹了两下,便递到石清妍嘴边。
石清妍喝了一口,瞧着那王府布局图,笑道:“若没心思看,怎么能找出这王府里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
楚静乔笑道:“本郡主还当母妃是从不给自己留退路的人呢。”
楚静迁、楚静徙不敢似楚静乔这般跟石清妍说话,忙趁着空当给石清妍请安。
石清妍瞄了眼这两个“女儿”,对沉水吩咐道:“早先楼姨娘教养二姑娘、三姑娘辛苦了,如今再不必劳累她了,日后便由着养娘照料两位姑娘,另请了高明的女先生一并教导两位姑娘。”
楚静乔笑道:“母妃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母妃身子好了,能见来请安的夫人们,就不能教养着妹妹们?”
石清妍笑道:“本母妃忙着呢,既然有长兄为父这句话,便有长姐为母这么一说,日后教养两位姑娘的事就有劳郡主了。”
楚静乔笑道:“母妃这是要将为母的职责推脱的一干二净?”
石清妍笑道:“是又如何?”
楚静乔一噎,随后自顾自地在石清妍左手边坐下,笑道:“母妃莫将本郡主当成赵总管,本郡主可不是那等好糊弄的人。不如母妃将早先当着赵总管的面做的事再当着本郡主的面做一回,如何?”
石清妍笑道:“本母妃从不拿一个花招对付两个人。”
楚静迁参不透这两人的话,便低着头装作听不见,楚静徙年纪小,倒是有些好奇怎么楚静乔笑的那样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