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赶去医院。”我想起父亲的事,顿时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掀起被子就想跳下床。
蒋谦直接按住了我:“吃完再说。”
他的目光坚定,根本不容我反驳。
我肚子确实也饿了,也不知道这一昏迷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索性端起碗吃了起来,一碗粥和一份点心全部吃完,这才觉得全身暖烘烘的。
“我现在可以走了吧。”说着,我翻身下床就要去找自己的鞋子。
蒋谦突然开口:“你不用去医院了,你父亲的后事我会看着办的。”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明明还没有签下同意拔除呼吸机的申明啊!为什么?!
蒋谦又说:“在你昏迷后不久,你父亲的病突然加重,呼吸机派不上用场,已经过世了。”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片昏沉,低下头仔仔细细的把蒋谦的话来回重温了N遍,然后咬着牙:“那我也要去医院看一眼,那是我爸!”
蒋谦看着我半晌:“那我陪你一起去。”
我没有拒绝,其实我也没有力气拒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实在没有力气跟蒋谦争执。父亲的遗体还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医院方面已经开具了死亡证明,就等着家属通知殡仪馆的车过来将人拉走。
我再也没想到,自己回到端城会导致父亲的离世,光是看到他从太平间里被推出来这一幕,我几乎就情绪崩溃。
我对父亲到底是情绪复杂的,走到这一步,我才发觉原来很多事情在生死面前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我向话剧团告了三天的假,从火化到安葬,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有蒋谦陪着我一起。
但看到他的脸我就忍不住想起李曼白的话,如果没有蒋谦,如果不是他擅自带着儿子回到端城,我根本不会再出现在这里!
一切尘埃落定后,我看着蒋谦的眼睛:“你上次的钥匙呢?如果这次不给我那就算了,我也不会再要,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要回儿子。
我的话还没说完,蒋谦就将一串钥匙放在了我的手心里:“这上面都有标记注明,下午的时候让司机跟你去宿舍里搬东西。”
我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心里一片冰凉。
我从话剧团的宿舍里搬走了,收拾东西的时候,邹曲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一路小跑的追过来阻拦我。
“小童,你一定要搬走吗?”邹曲紧紧皱着眉,“你父亲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你没必要搬走啊。要是觉得这里条件不好,我还可以帮你申请更好的。”
我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不用了,谢谢你邹曲。我……更想跟我的儿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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