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忍不住朝路尘渊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承认路尘渊和我一样傻吗?
路尘渊到底比我心志坚定,他特别的能抗压:“傻就傻呗,反正天亮之后我说不定就有一个女朋友了,还是我喜欢的。”
我好笑:“怎么?你还有你不喜欢的女朋友?”
“是啊,李曼白不就是吗?当初不是为了……不提也罢,反正现在我终于是自由了,说起来也要托你的福。”路尘渊说着,居然开始跟我道谢起来,听得我浑身不是滋味。
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时间似乎过的飞快。
有些话题上,我竟然和路尘渊聊得很是投机,原本那一点点倦意也跟着烟消云散。我有多久没有这样跟人一起彻夜长谈过了?
似乎在我迄今为止不算漫长的人生中,这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
想到这里,看向路尘渊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我对他没有爱,却有种惺惺相惜的莫名,这样的感觉竟然能让我放松不少。
我紧了紧身上的毯子:“你还在生病呢,还是早点睡一会吧。”
路尘渊答非所问:“你冷不冷,冷的话可以上来跟我一起睡啊。”他说完,还掀起了自己被子的一角,那姿态像是在说欢迎光临。
我顿时满头黑线:“不用了,你还是快点睡吧。”
大概是药物作用下,路尘渊终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房间里只有他绵长平稳的呼吸,听着像是最适合的催眠曲,让我也忍不住一顿一顿的打着瞌睡。
可心里总是有某种期待在拉扯着我的神经,迫使我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
我甚至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从端城到片场,这么晚了蒋谦要是来的话肯定没办法坐飞机,那如果是驾车的话是多久呢?
算着算着,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了,人家都没说要来,我却在这里算得跟真的似的。
时间不会因为谁而停下它的脚步,它会一直往前走,带来每一个天黑天亮,最终教会我们成长。
夜色再长,也终于在天边泛起了一层层并不明显的鱼肚白,它勾引着那些厚重的云层看起来像是给太阳升起的方位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我一声长叹,好了,天要亮了,我也该清醒了。
自己说了放下,路尘渊又帮着我放下,这一回是真的应该说再见了。
太执着的人容易有情殇,这样的话一点不假。
我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这时床上的路尘渊翻了个身坐了起来,一脸朦胧的问我:“几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