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点小心思,作为主母的桐娘心里清楚了然。
这边黄大石听说女儿病了,不由皱眉:“怎地好好的又不舒服了?平日也不让她拿针拈线的,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虽然不悦,却道:“等我去瞧一眼再回来吃饭。”
等他一走,杏娘便在旁边小声嘀咕,“你也太好性子了,由得一个姨娘拿捏你。”像是郁闷找到了发泄口儿,认真教导起堂妹来,“家里来了客人,每每都躲在屋里不出来服侍,这还不算,还敢借着孩子绊着爷们儿!”
桐娘只是淡淡一笑,不多言。
丈夫千好万好,但是对于嫡庶的区分并不泾渭分明,平日待娇姐儿,也和荣姐儿了一般无异,自己怎么好拦着他?况且真的论起嫡庶来,自己亦是姨娘养的,若是说庶出的就是贱格,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么?
况且刘贞儿利用娇姐儿的“病”,折腾来、折腾去,好让黄大石多去看两眼,这个法子已经用几年了。
她自以为得了法,却不知道越来越叫黄大石烦心。
----且耐着性子等她作罢。
等时候到了,自有一番理论与她说个清楚。
“喂!”杏娘嘀咕了半天,不见回应,推她道:“我说的,你听见没有?”
桐娘收回心绪,“没事,翻不了天去。”
杏娘自觉在妻妾斗争上经验丰富,又道:“妾室不过是那猫儿狗儿一般的东西,逗着玩玩罢了。你自己又不是不能生,怎么还能让她们生儿育女?当初你还没进门,她就打你的脸,就不该让她得了意!”
桐娘淡淡道:“罢了,好歹是一条性命。”
“你呀。”杏娘哼哼唧唧,撇了撇嘴,“从小就是心太软了,好性儿,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这话过后传到了刘贞儿耳朵里,不由气得倒呛!
心软?好性儿?自家这位主母,看着跟菩萨观音一般的面孔,心肠最是歹毒,正正应了那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当初她进门的时候,自己已经六个月身孕了。
怕她明面儿上让自己生下孩子,暗地里来使绊子,第二天敬茶的时候,认认真真的跪了下去,后面更是做尽了小伏低,每天早早的去要去请安,想让她消消气。或许是自己的大肚子刺激到她,她这让自己回屋静养。
如此养了一段时日,正房那边越安静,自己心里就越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