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华忙道:“断然不敢的。”又小声解释,“皇上对她忌讳的很,我冷眼瞧着,中宫的宫人除了薛妈妈,没有一个是皇后能指使得动的。所以……,她也应该没法子在御膳房做手脚,便是平时穿的、用的东西,也轮不到她来做主。”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可疑的……”沈倾华努力回忆着,犹豫了下,“大概是几个月前,皇后的情绪特别的不好,每次我们过去请安的时候,她不是挑拣这个,就是拿捏那个,差不多每天都要找个人来训斥一通。”
“几个月前?”晋国夫人忙道:“那时候,你不正是怀着身孕的吗?”
“是。”沈倾华继续回忆,“我和公孙贵人都有身孕,皇后多少有点顾忌,虽然也说我们几句,但是好在没有什么责罚下跪之类。女儿不敢怄气弄坏了自己身子,再说还要顾忌孩子,只当是耳边风听听便罢了。”
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倒是苦了其他几个嫔妃,邓氏两个堂姐妹,管氏一嫡一庶两朵姐妹花,差不多轮着番的挨皇后排揎。偏偏又算不上是什么大事,谁也不好意思认真闹到皇上哪儿去,也就由得她絮叨了。”
“过了几个月,后来有一次我的胎像不太好,皇上担心,就不让我和公孙贵人再过去请安了。”沈倾华在母亲面前,才敢露出一丝委屈哀怨来,“原本小心翼翼的挨到了生产,又是顺顺利利的,都想着挨过去了。”叹了口气,“没想到……”
忽地一顿,发觉母亲一直皱着眉头不言语。
“倾华啊。”晋国夫人连连摇头,目光震动,“你把方才的话连起来想,难道还没有察觉出有什么问题吗?这里面可是有蹊跷啊。”
沈倾华闻言一怔,不由细细回想起来。
皇后情绪不好……,每次都罗里啰嗦的排揎嫔妃们,过了几个月,自己和公孙柔的胎像就不好了!心里猛地一惊,继而想起更多可疑的事情来!
“母亲……”沈倾华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心惊,“女儿想起来了,在那之前胶东侯夫人曾经进过宫!”
晋国夫人本来只是怀疑,听得女儿这么一说,不免骇然,失声道:“胶东侯夫人曾经进过宫?就在那之前?!”
“是。”沈倾华认真道:“的的确确没记错!前一天,因为当时皇后病了,胶东侯夫人进宫探病,在中宫坐了好半天才离开。”心里涌起一阵后怕,微微摇头,“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古怪,但我总觉得,要不是皇上后来不让我去中宫请安,只怕……”
看了看侧面的屋子,----只怕自己和两个女儿都活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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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离最近的心情十分不好,沈贵人生了女儿,还只是有一点点失望,结果她又闹出产后恶血不止的事儿,没折腾多久,人就跟着瘦了一大圈儿。
好在沈倾华性子还算沉稳冷静,虽有淡淡忧色,却也没有淌眼抹泪的哭诉,每次见了面反倒自我劝慰,“皇上不必太过挂虑,许是生了两个姐儿,伤了元气,只要往后精心调养着就好了。”
见她这般懂事贤淑,徐离不免多了几分温柔体贴,每日里下了早朝,都要抽空过来看望一趟,陪着说上几句家常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