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树叶间的“沙沙”声夹杂其间。
过了许久,徐离终于缓和了神色,“好点没有?”他的嘴角带着淡淡微笑,视线扫过那平坦的小腹时,却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顾莲虚浮的“嗯”了一声,心思茫然。
“那就好。”徐离心下冷笑,----若不是自己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哪怕只有一线机会,这个跟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女人,只怕还是要逃。
像个乌龟一样,永远都缩在她认为安全的龟壳里面。
几经辗转,几经纠葛,自己终于从她的嘴里,得到了一直想要的承诺,----可是当初的狂热却冷却下来,当初的纯真也变得复杂起来,不愿再被动的等待她的爱,而是要尽全力争取一切!占有一切!
情和爱,和付出,也开始有了相应的条件。
他笑,“你等着,我去让人传太医上山来诊脉。”
顾莲的明眸有了一丝惊慌。
徐离瞧在眼里,却冷起心肠只做没有看见。
不管她是真的怀孕了,还是假的,不管自己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做为之前她折磨自己的回报,她都应该承受这小小的惩罚。
她不疼,就永远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
太医很快从山下过来了,听说长公主有些受凉身体不适,结果却切出喜脉来,不免有点心情紧张不安。长公主才和驸马恩断义绝,结果却留了一个种,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因而回话有点结巴,“长公主她、她……,有喜了。”
即便早有预料,徐离的心还是忍不住猛地一沉。
那太医没敢抬头去看,但是凭感觉,也清楚皇帝的心情不是太好,帘子里的长公主更是一声不闻,因而越发紧张低了头。
徐离沉默了一阵,问道:“胎像如何?”
“不是太好。”太医嘴里发干,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说词,“长公主大约是从前受过损伤,宫内虚寒、气血浮躁,本身的身体亦不是太好,这一胎……,须得好生保养。”
徐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想来是当初早产七七留下的后遗症,不免越发厌烦叶家,再者她后来在灞水河又受了伤,太医的话倒是对得上。
只不过……,真是越想越叫人烦心。
徐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谨言慎行,去吧。”
“是,微臣明白。”那太医顿时如蒙大赦一般,赶紧退了出去。
徐离静静站着,看着帘子后头那个朦胧的身影。
如果留下叶东海的种,自己心里添堵还是次要的,等到孩子生下来,那她岂不是和叶东海又多了一份联系?再说一年的时间,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