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真的没有唆使过红玉姐姐。”文佩伏在地上哭道:“我那香囊不是什么金贵物事,就算有冰片,也只是一点点粉末……”又吓又怕,“而且……、而且我平时除了送茶倒水,根本没有进过里屋。”大声的哭了起来,“二奶奶,……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的……”
顾莲心思烦乱,吩咐道:“塞住她的嘴,带下去叫人好生看着!”
细细回想之前的那些种种“巧合”。
最初是翠微为了挡住孔雀,被抓伤,然后疤痕一直都不好,含沙射影指向红玉;然后佟春儿过来送艾叶糕,结果翠微就吃坏了肚子;接着在自己对丫头们疑心时,把红玉推了出来送水。
巧合太多,——太过反常便是妖!
顾莲不甘心,更不放心。
谁知道,什么时候暗地里会捅出一把软刀子?——
还找不到使刀子的人!
翠微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小丫头,捧了一个高脚的镂空熏炉回来,微笑问道:“奶奶,这炉子放在哪儿?”
“放外屋的墙角吧。”顾莲不动声色,打量着那袅娜窈窕的背影。
浅**的上衣,配一袭柔和淡雅的碎花高腰襦裙。
头上挽了斜髻,只插了一支金钗,并几朵小珠花,简单但是不失雅致,——生得杏眼桃腮、粉面朱唇,比那些穿红着绿的丫头品味好多了。
或许……,落难之前家境还不错?
只是这些暂且不想问丈夫,否则他是一个心细的,自己又得解释为什么要问,但是另外一件事忍不住,终于开了口。
“当初翠冷到底是怎么死的?”
叶东海脱了外袍,穿了一身素面的中衣刚爬**,动作缓了缓,在妻子身边找了位置坐下,微微蹙眉,“你为什么一直执着这个?人都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我怀着孕啊,难免多想了一点儿。”顾莲不想露出太紧张的样子,躺在他的臂弯里,柔声道:“你与我说说,往后才会放心一些。”
叶东海沉吟,似乎不太愿意开口。
顾莲打量着他,“有什么忌讳,不方便对我说吗?”
“不是。”叶东海看了她一眼,目光回避,“如你所说,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并非我想瞒着你,只是……”再次抬眼,“我怕你听了,会对我失望……,都是年少时的荒唐事了。”
顾莲心思如电,“你是说,翠冷的死和你有关?”
丈夫的脸色十分为难,似乎往事隐秘颇多、难以启齿,甚至……,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好似自己架了把刀在逼着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