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角落放着冰鉴,屋子里凉爽舒适,齐映月怕凉了肚子,在腹部搭了凉被,闭上眼睛睡觉。
平时只倒下去便能睡着,今天躺了许久,依然迷迷糊糊没能睡沉,脑子里一会是方嬷嬷先前的那些话,一会是萧闻。
齐映月烦躁不已,翻来覆去好几次,拼命抛除脑子里的杂念,静下心什么都不想,总算睡着了。
睡意朦胧中,齐映月感到脸上痒痒的,她以为纱绡窗没关严实,有蚊虫飞了进屋,挥手赶开了。
很快,脸上又痒了起来,齐映月再赶,连赶了两三次,一直没赶走。
齐映月烦躁不已,翻身坐起身看向窗棂,纱绡窗关得严严实实,细篾青竹帘卷上去一半,随着微风不时轻晃,带起一屋细碎光影。
奇怪,屋子里也没听到嗡嗡的蚊虫声,齐映月不解转头四下寻找,瞬间愣住,然后怒了。
萧闻身上穿着上次离开时的朱紫蟒袍,人如方嬷嬷说的那般瘦了一大圈,面无表情站在一旁,显得更为冷厉。
只眼里的笑意,还有他手上露出一半的狗尾巴草,出卖了他的所做作为。
“无聊!”齐映月气得抓起垫子砸向萧闻,跳下榻穿鞋,尤为不解气,再次冲着他骂:“幼稚,顽劣!”
萧闻噗呲笑出了声,把抄手接住的软垫扔到罗汉塌上,懒洋洋地说道:“齐月亮,你睡得跟猪一样,我在窗外唤了你几声都没醒。天都黑了,你还睡什么睡?”
齐映月转头往外看去,太阳照得四下明晃晃,她更生气了:“几天不见,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见长了。我才刚睡着,就被你吵醒,真是可恶。”
萧闻扬眉,拿着狗尾巴草在齐映月面前拂过,她忙往后退了几步,威胁地瞪着他:“你信不信我揍你?”
“什么几天不见,都快两个月了。”萧闻冷哼一声,大马金刀在罗汉塌上坐下,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是数学不好,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齐映月愣住,萧闻抬眼看了她一眼,不自在地低下头,说道:“你可是我的厨娘,我没回庄子,每天做饭之前,难道你都不问一声,我要不要回来用饭?”
说起这个,齐映月也是满腹的怨气:“问谁?我与阿爹都不能出门,说是进了京城,连京城门都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开。你位高权重,在外面做事,谁敢来打扰你?”
萧闻也生气了,沉下脸说道:“你可以问方嬷嬷,石头每天也在,你可以问他们,我又没让他们瞒着你。我看你,根本就是没心没肺。”
齐映月原本还有点儿心虚,被萧闻一说,心虚立刻变成了愤怒:“你身边随从那么多,无数人为你出生入死卖命,你有哪不好了?我看你就是借机生事,想着找我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