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昇的喊声,齐映月来到东厢,自从萧十七搬进来后,她从未踏进屋子一步,如今望着空荡荡,摆着陈旧床榻案几的窄小屋子,她几乎能想象长手长脚的萧十七,皱眉嫌弃的神情。
齐昇把萧十七留下来的纸递给齐映月,她接过来一看,字如其人,上面的字力透纸背,张扬不羁。
看完之后,齐映月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勉强笑了笑说道:“他离开了正好,我们也能落个清净。”
齐昇指着雪花银,神色复杂,“只怕是昨晚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毕竟是贵人,哪能受得了这种气,留下银子,算是与我们两清,他也不欠我们什么。”
以前齐映月对他可没客气过,也没见他真正生气。不过话从齐昇嘴里说出来,她又不能确定了。
说不定萧十七的小心思被挑明,以他的骄傲,他面子上估计也挂不住。
齐映月安慰着齐昇:“阿爹,反正话都已经说出来,覆水难收,就不要去多想,他身子已经好了,也迟早得离开,早走我们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齐昇无奈叹息,说道:“罢了,他也算半个君子,这些日子在我们家,算上吃喝住宿,他拿出来的银子,就是把院子买下来都已绰绰有余,他走时还留下这么些银子,我们哪怕想还给他,也寻不着人,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收下就收下吧,月亮,你把这些银子拿去放好,以后就当你的私房银。”
齐映月皱眉,她与齐昇都不是贪图钱财之人,不过齐昇说得对,再去故意找寻萧十七还银子,就显得狷介了。
再说他这一离开,又从何处去找,两人以后,再无相逢之日。
家中的银子平时齐昇也有一半放在齐映月处,反正谁收着都没事,她也没推辞。
放好银子回到灶房,齐映月看着满满一锅的粥,心头的无名怒火渐渐升起。
又不是会拦着他离开,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说走就走,害她做了这么多饭与馒头,她与齐昇怎么吃得完。
齐昇看着锅里的粥直犯愁,说道:“我们两人的饭量都小,这可要吃上好久了。算了,中午我们就吃剩饭吧,现在天气热,剩再多晚上也不能再吃,仔细着坏了肠胃。唉,以前家中还有鸡,吃不完的剩饭可以喂鸡,这么多的粮食,白白浪费掉真是可惜。”
齐映月想起那些被黄鼠狼萧十七吃得一空的鸡,忍了又忍,说道:“阿爹,等逢集的时候,我再去买几只小鸡回来养,多喂些粮食,等到冬天的时候就能长大了,宰了做咸鸡风鸡吃。”
咸鸡风鸡蒸熟,既香又有嚼劲,下酒最好不过,齐昇便没再提剩饭,与她说起了鸡笼等琐碎的小事。
吃完饭之后,齐昇去了学堂,齐映月收拾好灶房,准备去后院洗衣衫,路过东厢房,她又停了下来,看了一会后,转身拿上用具进屋去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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