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映月看着案桌上摆满的大包小包,除了香料与衣衫,齐昇还买了补血的阿胶,澡豆,一只大蹄髈,一包熟食。
阿胶澡豆也不便宜,加上更贵的香料衣衫,居然连十五两银子都没花到?
齐映月总觉着哪里不对,齐昇放好东西,便拿着衣衫回了卧房。
很快,齐映月听到正屋里传来一声怪叫,她顿了下,忙匆匆跑去卧房。
齐昇满脸无辜站在一旁,萧十七一脸郁色,见到她进屋,没好气地指了指衣衫,又指了指齐昇,最后颓然放下了手。
衣衫摊在床上,红红绿绿,粉色那件摆在最上面,衣领与下摆,绣着大朵的牡丹,尤为显眼。
齐映月咬牙忍笑,憋得几乎眼泪汪汪,最终实在是忍不住,转开头笑弯了腰。
萧十七重重冷哼,齐昇挠挠头,干笑几声,说道:“萧公子试试看吧,公子气度佳,长得又俊,就是披着被褥也不失风度,换上新衣衫定会更好看。”
萧十七见齐映月笑,本就非常不快,齐昇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瞬间爆发了,怒道:“我还不如披被褥呢,粉色花衣衫,你究竟是什么眼神,我又不是小娘子!不对,你是故意的吧?我瞧着你穿得挺正常啊,怎地给我买衣衫,买回一堆破布,不是粉色就是大绿大红?”
齐昇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的颜色令人一言难尽。齐母去世之后,他又当爹又当娘,说齐映月是小姑娘,得穿鲜艳的颜色,他给她买回的衣衫,穿上后能与天上的七彩虹媲美。
大多数人家为了省钱,都是买布回家自己缝。齐昇担心做针线伤眼,拦着齐映月不让多做,她的针线也不大好,一件嫁衣绣了许久,还只绣了一丁点。
齐映月长大后,实在不喜欢太过鲜艳的颜色,一是不耐脏,二是太过打眼,便自己去布庄买,顺带着把给齐昇买衣衫的活也接了过来。
如今齐昇重新出山,齐映月忘了叮嘱一句,他果然不失所望,又买回了一堆红红绿绿。
齐映月揩去眼角笑出来的泪,绷着脸上前帮着齐昇说话:“萧公子请息怒,反正在屋里养伤也见不得人,就先委屈穿一下。等到萧公子养好伤回到府中,想穿绫罗就穿绫罗,想穿锦缎就穿锦缎。”
萧十七脸色更加难看了,齐映月觑着他的神色,忙说道:“天色已晚,我得早些去收拾蹄髈,晚上好炖了吃,蹄膀要文火慢炖,要炖得酥烂入口即化,可得费不少功夫。阿爹,你来帮我搭把手,争取早做好早点吃饭。”
萧十七闻言顿了下,神色总算缓和了些,不忘强调道:“不许放葱花!”
齐映月朝他虚虚一笑,说道:“是,谨遵公子吩咐,我绝不会放葱花,只放葱段进去去腥提味。”
萧十七的脸又难看起来,正要说话,听到外面院子里响起了敲门声,一道清越温和的声音随即传来:“先生,月妹妹可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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