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世家子弟自幼尊贵,怎么可能会受得了那种苦?
如今亲眼所见,他才知道,原来有一个国家当真会人人以入军为荣。
鸾安压低声道:“大津皇帝向来重武轻文,这一任皇帝即使重视科举,也未忘先训,在大津朝,只有军功是实打实的,是寒门子弟入仕的最佳途径。”
陈媛不着痕迹地从北幽穆凉处收回视线,轻轻地勾起唇角。
不论来使何意,她大津朝都会告诉来者,最好收起那些花花心思!
不消须臾,十个擂台上都站满了人。
陈媛视线落在第一座擂台上,霍余站在那里,他今日穿得劲装,在场的男子皆是如此,他正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袖,淡淡抬眸,就逼得人人避开他这座擂台。
和他相邻的擂台上,站着的正是陆含清。
就在陈儋要下旨开始时,倏然,穆凉使臣起身拱手道:
“我国三皇子对贵国公主仰慕已久,这次前来,为的就是和津皇商议和亲一事,不知津皇意下如何?”
穆凉使臣说话时,那位三皇子端坐在位置上,眼神直勾勾地朝陈媛看去,勾着一抹笑,眼中尚有惊艳似势在必得。
陈媛眸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凉意。
若他不是穆凉使臣,她非将那双不懂规矩的眼珠子挖下来不可!
陈儋尚未开口,霍余就抬头,平静冷声道:
“穆凉使臣可看见站在台上台下的这些人,皆为公主而来,穆凉皇子若想对公主以示仰慕,就亲自对公主展现诚意,我国公主可不会嫁给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
穆凉使臣和三皇子脸色皱了皱眉,穆凉使臣义正言辞道:
“霍大人,和亲乃是为了两国之交,同意与否,该由大津皇上定夺。”
霍余抬眸朝他看去,穆凉使臣身子一顿,堪堪哑声,霍余才沉声道:
“既是来观礼,就守好来客的规矩,我大津的公主还由不得旁人觊觎!”
这句话说得毫不客气,穆凉使臣脸色变了又变,那位三皇子也维持不了淡定,脸色阴沉下来看向霍余。
陈儋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似根本不着急,北幽使臣向上觑了眼,轻皱眉移开视线,鸾安低声说:“皇兄还是不要想着求娶靖安长公主一事了。”
她能在那么多姐妹中脱颖而出,自是敏感聪慧,那大津皇帝虽一字未说,但看向穆凉使臣的视线中却透着股恍恍凉意。
霍余只是一个臣子,听闻他深受大津皇帝信重,若无大津皇帝授意,他岂敢对旁国来使如此不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