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的折子被圣上暗中送到了公主府,陈媛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脸颊上浮现讶然,盼秋大着胆子瞟了眼,不由得惊呼:
“摆擂台?”
盼春听懵了:“这不是话本中的比武招亲吗?”
陈媛有些头疼地抚额。
那日皇兄话说得暧昧不清,所有人都认为圣上会在那日获胜的儿郎中替长公主择选驸马,礼部也信以为真,就拟了这个折子。
大抵是那日会摆上十个擂台,自觉胜者可上台守擂,最后胜者再逐一比较。
盼秋和盼春对视一眼,皆有些兴奋,捂唇轻笑道:
“长安也好久未曾这么热闹了。”
陈媛正在翻看皇兄送来的另一封信,听见盼秋的话,若有似无地扯了扯唇,透了几分轻嘲慢弄:
“可不止长安。”
盼秋和盼春皆是一愣,徐蚙一也狐疑地朝公主看去。
陈媛将那张纸扔下,轻飘飘地落下徐蚙一脚边,徐蚙一抬头看了公主一眼,才弯腰捡起信纸,只一刹那,他脸色稍变,微沉:
“北幽和穆凉要派人来津?”
陈媛不知为何,朝楹窗外觑了眼,外间空空荡荡根本无人走动,她收回视线,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消息传出去后,边城、淮南,全州等各处也有人上折皇兄,派人来祝贺长公主及笄。”
及笄礼也是生辰礼,祝贺一词本无错。
可有皇兄那道圣旨在前,这些来人恐怕贺礼是假,觊觎公主方才是真。
盼秋几人面面相觑,有些呐呐地:“闹这么大嘛?”
陈媛并不担心各州各城来贺,反而将心神都放在两国来使上,她和徐蚙一对视一眼,耷拉下眼皮,语气不明地说:
“若只为我的及笄礼而来,倒也就罢了,只怕他们另有图谋。”
她们刚从洛劢城回来不过月余,北幽和穆凉就要来使,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可偏生,陈媛的及笄礼给了他们一个现成的理由,旁国说要为两国之交前来观礼,哪怕是陈儋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待傍晚,霍余回来,又带回来一个消息:
“这次北幽和穆凉前来,都有皇子公主随行,其传来的目的似有——和亲之意。”
说到最后,霍余抬头一错不错地看着陈媛。
大津只有陈媛一位公主,若是要和旁国皇子和亲,也就只有陈媛一位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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