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卿脸色大变。
她让婢女请他相见,霍余无奈,却只能赴约。
因为,霍夫人临死前还在愧疚,若不是她让白若卿多陪她一段时间,也不至于让白若卿遭此横祸。
在霍余思考如何和白若卿说明,日后装作不相识、免得牵连她时的时候,白若卿的第一句话,就让霍余明白,全然是他思虑太多。
但白若卿见到他之后,只说了两句话:
“霍公子应该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望霍公子不要牵连我和白家。”
一句冷清的霍公子,顿时将两人距离拉远。
似乎她从没有为了拉近和他的关系,而亲热软糯喊过那一声声的“表哥”。
她淡淡地看着他,似居高临下,又似怜悯,又似乎是怕他会攀关系的谨慎和嫌恶,最后透着一分警告:
“霍公子也应该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最后三个字,她意有所指,也透着凉意。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霍余那时心中就没有什么波动,如今转世重生,自然更不可能因为她而有什么情绪浮动。
霍家那时不过一堆乱摊子,谁碰谁倒霉。
他对白若卿的选择无可指摘。
如今重来一次,白若卿的那些主意只要不往霍家身上打,霍余也懒得管她。
霍余从记忆中回神,梓铭额头冒着冷汗走近:
“爷,长公主在辰时左右就出了城。”
说完,梓铭就低头,等着领罚。
爷早就交代过,要一直盯着长公主府,只要长公主有动静,就立刻回禀。
而如今,一个时辰都过去,他才将消息奉上,这就是失职。
久等不到爷声音,梓铭悄悄抬头,就见主子情绪未变,似乎早有所料,颔首:“备马。”
梓铭立即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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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媛事与愿违。
等了半炷香的时间,陈媛也没等到陆氏嫡子,她眉眼处的饶有兴致早就淡去,变成了明眼人都能察觉的不耐烦。
凤玲眼神闪烁,抓住机会进言:“这陆氏嫡子再出众,也当不得公主这么亲自等候。”
“公主难得出来一次,何必将时间都浪费此?”
陈媛朝官道尽头看了眼,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
半晌,她终于做了决定:
“回吧。”
声音闷闷,是扫兴所致。
画舫上依旧轮了几番表演,她们回来时,正是一男子跪坐在画舫中间在抚琴,男子长相清秀,青丝垂在脸侧,配着这景,倒别有一番风味。
陈媛只觑了眼,就百无聊赖地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