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厅以口味清淡的西餐为主,苏文哲看也不看菜单,直接替他们两个点菜,点的都是从前她喜欢吃的。
菜点完之后,两个人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儿云未若才说:“当年我跟着我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我还未满18岁,我被迫跟父亲和他的新家庭住在了一起,同时也有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听说当年我父亲和他现任的妻子原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因为条件不合适被长辈强行拆散,我父亲心灰意冷之下听从长辈们的安排去了我母亲。但是我父亲终究意难平,他时常跟我母亲吵架,我出生之后他们吵的次数更多,没几年就离婚了。离婚之后我父亲去找了他的前任,发现他当初跟前任分手的时候前任已经怀孕,最终替他生了个儿子,独自抚养了好多年。我父亲十分感动,就又跟前任在一起。”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自嘲一笑:“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和我妈妈才是真正的第三者。我母亲去世之后,我刚跟父亲住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我跟那个家庭简直格格不入,每天都不想回去,觉得我自己在那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苏文哲抿紧嘴唇,唇角有冷硬的线条:“这些你都没跟我说过。”
她忧伤的笑了笑:“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年你我都只是个学生,我跟你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只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苏文哲唇角的线条更加僵硬冷漠了。
她继续说:“其实我求的不多,就只有一个温暖的家。可是你有的时候说话太毒,嘴巴太坏,我不保证是不是会跟你经常吵架。再好的感情也禁不住时常争吵,所以如果你不改掉这一点,我们是没办法在一起的。”
苏文哲僵硬的说:“我会改的。”
她眨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说出了这句话:“真的吗?”
这种不相信就如同她今早听到苏文哲说的那句深情表白一样。
那一瞬间她真的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苏文哲轻轻地说:“我真的会改的。”
他嘴上说着要给她教训,要还以颜色,但是真到了她面前,他又如何舍得。
她从小就吃了那么多的苦,性格敏感多疑,看似坚强实则还是那个当年困在失去父母从未走出的小女孩的阴影里的她。
如果他在捅上一刀,他几乎都不敢想象她会是什么样子的情况。
所以他又怎么敢真的伤害她。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真的不是说说看的,他从未忘记过她,只不过当年的年轻气盛让他们因为误会分开,现在好不容易再遇,又怎么能不珍惜这命运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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