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个的跑来恭喜姜鱼林,只关心自己手头事儿的于幼洪难得过来问了一句:“老远就听诸位来与姜大人贺喜,姜大人这是要订婚还是成婚?”
听到这里,姜鱼林面色一顿,还寻思着这于大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当个值还要被催一次婚。
但碍着礼节,他还是黑着脸回了一句:“在下不订婚,也不成婚。”
于幼洪见他面色不好,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但这种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顺坡下驴,便又问:“既不是成婚,那是何事恭喜?”
姜鱼林只好道:“是我弟弟高中了。”
听他这么说,于大人想起今日是传胪大典,马上又要有一批新进士入翰林,难怪大家伙儿都在讨论,就又问:“你弟弟得了哪一榜的进士?若是能选入庶吉士,兴许过些日子大家还能在一块儿当值。”
不过这话说完,他又觉得不大妥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想选入庶吉士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毕竟你弟弟年纪小,选不上也无妨。”
能够选入庶吉士,入翰林院当值的,五中有一,现在谈能不能进还很难说?
姜鱼林能得探花,他弟弟却不一定,这是于幼洪根据自己认为的来说的。
他自己也是寒门出身,能考中庶吉士,实在是祖上冒青烟了。
但这话听在姜鱼林耳中就有些怪异了,他看着于幼洪,确定他不是装的,心里还想着,难怪这于大人在翰林院待了六年还是没有丝毫要晋升的意思,就这说话的艺术,实在是生硬的很。
理是那个理,但听起来就是让人觉得不爽。
所以说,有些人固步自封,始终原地踏步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话他也没说的那么死,只是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于大人,道:“若是没有意外,他入翰林应该问题不大。”
“那要出意外了怎么办?”
姜鱼林“……”
他不来搞事情,就不会有意外。
但姜鱼林向来都不会把话说的没有退路,只管道:“也无妨,他志不在翰林院,到了他这个份儿上,到哪儿去都一样。”
于幼洪听他这么说,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哈哈哈!我看姜兄倒是对家里人很有自信啊!”
姜鱼林瞥了瞥肩上的那只手,往边上走了一步,与他划清了界限。
他们还没这么熟。
“只是说句实话罢了。”
见他不是在玩笑,且神色间有些疏离,于幼洪收了脸上的笑意,但依然不打算放过他,便又问:“姜兄既然这么有信心,那你弟弟是哪个榜?得了第几?”
姜鱼林本来是不想讲的那么直白,弄得好像他好像在故意炫耀一样。
但人家都这么问了,他也不好不答。
尤其这语气他听着很是不爽的情况下……
勾着唇角,只听姜鱼林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他啊!首榜,首名。”
听他道出这六个字,于幼洪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你弟弟是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