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两日,七八十两的银子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动用的还是公中的花费。
大太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嘴上却什么都没说,姜雨和姜二爷私下里跟着劝过,却没起什么作用。
“你若是花钱,花咱们自己的私房就行,为何偏生要花公中的银子?你这么做,让大哥大嫂怎么想?”
二太太很是不以为然:“我怎么了?鱼林中了进士,我花些个银子又怎么了?姜河你搞清楚,鱼林再有出息,那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儿子中了探花那是给你们姜家增了脸面,他们大房的不也跟着沾光吗?”
姜雨听她娘说的这话也是有些看不过去:“娘,差不多就得了,别太过了。”
她娘也不想想,这么干让她在两个兄嫂面前该如何自处?
听闺女这么说,二太太气的点着她的额头教训道:“要我说,你们父女两个都是傻,家里没有分家,不趁这个机会多花用些,你打算要等到什么时候?”
姜二爷姜雨“……”
什么时候也不等。
不过,此番二太太着实是长了脸,在私下里也是如此,离得老远都能看见她像只刚开屏的花孔雀一样,头昂得高高的,花枝招展,笑的张扬,果真是威风得紧。
大房人虽说没在老太太跟前说什么,但老太太也不是个瞎的,自己的二儿媳妇儿是个什么性子她早就知道,无非就是欺软怕硬,势利眼罢了,要说害人倒是不至于。
但因着这点子钱财再去训斥一顿,又是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确实没必要,所以一开始她也是抱着忍一忍的想法,还话里话外的提点了几句,让她收敛些。
不过后来确实是忍不住了,只因二太太提到了分家。
“若是娘觉得儿媳花费的多,占了公家的份例,不如把钱财就此分开,儿媳瞧着两房人用两本账倒是公平的很。”
老太太眯了眯眼,沉声问:“怎么?老二媳妇儿,你这意思是要分家?”
二太太从前不敢这么说,但此时倒是颇有些不卑不亢的意味:“也不是分家,只是把帐分一分,在官府的名册上还是一户人,这倒是不会改,毕竟榆林中了探花,也是咱们家里的脸面,也少不了娘和哥哥嫂嫂们的照料,理应是受他照拂,共享此荣光,儿媳只是觉得这样也是公平的紧。”
若是换了以往,姜二太太还不敢这么说,但如今不同了,她儿子是进士,那她就是进士的亲娘,等以后鱼林当了大官,兴许她还能得个诰命当一当。
一想到这,二太太就有些兴奋得不能自持。
老太太见眼前这个儿媳是越来越不服从管教,如今竟敢拿孙子来说事,还敢与她顶起来,果真是好胆色。
“老二媳妇儿,我看你如今倒是没大没小的很,看样子是抖起来了。”
说实话,这些年一直被老太太压制,对于老太太这个婆母,她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但此时已是人在弦上,不得不发,想着后头还有儿子给他撑腰,所以二太太也是强逼着自己强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