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必, 以你现在的学识, 也不定比这些人差, 再说了……”他话音一顿,像是又想到些什么。
“你接着说啊!哪有说话说一半的?”赵平安催促。
姜鱼林抬头看了眼日头高高的大太阳, 又看向赵平安,毫不谦虚的道“腹有诗书气自华, 咱们已经在晒书了。”
赵平安“……”
虽然也是实话, 你这么闷骚二爷和二奶奶他们知道吗?
刘义庆的《世说新语》卷二十五的“排调”里讲过一个故事, 说“郝隆七月七日出, 日中仰卧。人问其故, 答日:“我晒书”。
这是暗指自己腹有诗书、一肚子墨水,一方面是蔑视晒书的习俗,另一方面也是夸耀自己腹中的才学,晒肚皮也就是晒书。
“鱼林哥,你这么自恋你爹娘知道吗?”
“自恋是什么意思?”
果然,现代词语还得少用。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了赵平安, 他想了半天才想出来怎么解释:“嗯……就是脸皮厚的意思。”
姜鱼林也不拿他当孩子,认真答道:“那我觉得他们应该不知道吧!”
“嗯……我觉得也是如此。”
姜鱼林轻笑道:“我也是人,未能免俗,聊复尔耳。”
赵平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平时总摆出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你别瞪我,这么想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
哥俩聊的起劲,高小姐和李程文并排走在后头,不提别的,只凭这二人高出众人一大截的身高便低调不起来,回回引得众人频频侧目,俩人走在一起就像两个泰坦巨人。
高小姐习惯如此,李程文更不是个在意别人眼光的人,所以倒无事发生。
回了客栈,因着七八月份情况特殊,秀才试即将开始,原本客房就紧张。
他三人要的原本是两间上房,因着是自家的产业,高小姐一来便做主给升了房,把招待主人家的客房给了他们三人用。
这一番操作看的姜鱼林怔楞了好半天,不明白怎会如此,赵平安私下里跟他解释了因由。
几人原不打算接受她这好意,可高小姐不依,说是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又不是给他们白住,但后来也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了些银两,还不如一间普通客房的价格高。
如果说他们之前住的是豪华标间,那如今便是总统套房。
赵平安和李程文俩人先前住的是一个屋子,彼此也好照应,而姜鱼林要复习,自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个屋。
新换的房间不像客栈的上房似的是一间一间的,而是个两居室,还带了个大大的窗台,边上砌了个五六尺见方的花圃,里头精心养护了不少花花草草,甚是雅致。
李程文一进来便看上了那个花圃,背着篓子跑花坛跟前儿,指着花圃跟赵平安讲:“龟池……”
赵平安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想把这花坛改成他那两个好兄弟的住所。
这又不是他们自己家,挖了别人的花圃给自家龟做窝,这还是人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