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止湛活着回来的这件事儿上,最不痛快的人,便是莫泽善了。
在他看来,他离莫家的权利之巅,只一步之遥。
若没有莫止湛的话。
莫泽善说这番话时,虽没点名道姓。但大家伙儿都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你’,是指沈扶摇。
“说的也是。”
有了儿子在前边儿打前阵,大夫人刘氏自然也免不得多嘴:“从几个时辰前就开始放言,说那死了几年,连尸首都下葬了的人,活着回来了!又是洗尘宴,又是吹嘘。可现在呢?咱们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说什么回府沐浴更衣后就进宫去了,又说什么去世安院请安了。呵……倘若一个人真的能在死后多年活着回来,怎么还会有时间沐浴更衣?不是该直接就去皇宫,给皇上请安吗?
回京都不先入宫,而是私自回府,那可是藐视皇恩的大罪!”
言毕,大夫人刘氏又挑了挑眉:“罢了!就算咱们退一千一万步,当他莫止湛真的回来了,也真的入宫了。那么现在,皇上也该留他在宫里头吃洗尘宴才对,又怎么可能会放他回府?
有些人呐,从头到尾说的话都经不起推敲。她也不想想,一旦自己的谎言被识破,她该如何自处?
难不成,她以为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仗着太夫人疼她,便能一手遮天?是!太夫人是醒了!可说到底,太夫人的年纪就摆在这儿。即便是有心护着她,又能护得到几时?”
莫泽善与大夫人刘氏的话,可谓是十分直接了。听到谁的耳朵里,都觉得是一种羞辱。
沈扶摇不屑于去搭理这些酸言酸语,只垂着头不说话。
倒是三房三老爷听不下去,大有一副护短的架势。
“都是妇道人家,怎么扶摇就能上得了台面儿,旁的人便不行?”
三房三老爷从前,从不会说如此羞辱人的话。
可今日,却被长房那头的人气得头昏脑涨。
“湛哥儿‘死’了那么多年,能重新回来固然是一件喜事儿。可作为一个在众人眼里死过的人,身上的晦气儿有多浓,你们心里难道还没数吗?若不先回府沐浴更衣,便直接入了宫。一旦晦气儿冲撞了宫里的贵人,这罪谁能担得起?”
三房三老爷句句说得有理有据:“再说说湛哥儿回府后,为何要先去世安院。哼!世安院里住着他的嫡亲祖母!现如今他的嫡亲祖母病中,难道他回来后不该去看看吗?
因为不能藐视皇恩,所以第一次回府时,只能将一身的晦气儿洗掉,急匆匆入宫请安。待将君臣之礼行完后,才回府尽孝道!怎么?这也有问题?”
言毕,三房三老爷更道:“皇上没留湛哥儿在宫里用膳,反而让湛哥儿回府,在我看来,是明君所为。皇上知道湛哥儿离家多年,定十分迫切想要与家人重聚。所以,才会先将湛哥儿放回来,与咱们一块儿吃个晚饭。
据我所知,湛哥儿现在不仅是从宫里头回来了。随着他一道回来的,还有三皇子殿下。倘若谁还对湛哥儿活着的事情抱有怀疑之心的话,不放自己亲自去一趟世安院,当着三皇子殿下的面,问上一问,那活着回来的,可是湛哥儿本人?”
“以前总觉得三叔是个话少的人。可今日看来,三叔的话,似乎比女人的还多。”
莫泽善如何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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