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可偏偏外头下起了大雪,侯爷又像是缺了根筋似的,死活不肯走。”
初凝的声音儿传来,道:“我瞧着侯爷那模样儿,像是喝多了。我想赶他,也怕闹大了动静儿,对夫人不利。
毕竟夫人是嫂嫂,他是小叔子。大半夜的,小叔子喝多了不睡,跑到嫂嫂的院子外坐着,要求要见嫂嫂。
这……这算是哪门子的事儿?”
“这个二夫人!”
趣儿的声音儿微微有些脾气儿:“可真是可麻烦精!”
“就事儿论事儿!眼下是侯爷闹事儿,与二夫人何干?”
初凝有些好笑,压低了声音儿:“你莫名骂起了二夫人,不怕她打喷嚏吗?”
“骂她也没错呀!”
趣儿满嘴歪理:“难道她不是惹事儿精吗?侯爷是她生的儿子,六小姐是她生的闺女。这一家三口,没一个省心的!”
“噗……”
初凝好笑,一时没能忍住,竟笑出了声儿。
沈扶摇约摸听清了什么事儿,便趁次机会儿,喊道:“侯爷在哪儿坐着?坐了多久?”
门外的两个丫头一听,不免打了个冷颤。
随后,双双进来回话,道:“都是奴婢扰了夫人,还望夫人恕罪。”
“无碍。”
沈扶摇撑着身子起身,又问:“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得差不多了。侯爷呢?他现在在哪儿?”
“回夫人话,侯爷在星辰阁院门口坐着,说要求见夫人。”
初凝老老实实回答:“奴婢瞧着侯爷过来时,手里还拿着酒瓶子呢。想来是喝多了,也不好说话。
不如……夫人就当自己什么事儿都不知晓……”
“是啊主子!”
趣儿也十分赞同初凝的意思:“侯爷现在过来,也不知打了什么主意儿。您是他的嫂嫂,他是您的小叔子。请他进来,自然是不能的。
别到时候莫管家和七王爷的闲话还没散去,又多了一个现任北定侯!”
“他能做什么?”
沈扶摇起身,命初凝给自己穿上衣裳:“无非就是为了沁雅的事儿罢了。”
说罢,又道:“现如今,他只能从我身上解惑。若我也将他拒之门外,他便连沁雅是如何死的,都不得而知了。”
“主子……”
“天寒地冻的,莫要让他耗上太久。以免伤了身子,我还得担个罪名。”
沈扶摇笑了笑,又道:“趣儿,去给我拿件大氅来。”
“主子!”
趣儿微微有些着急:“您自己都会说了,现如今天寒地冻。您的身子还没痊愈,怎可再去受寒?”
“无碍。”
沈扶摇不拘着这些,只道:“我身边儿不是还有你们吗?医清医术高明,初凝厨艺了得。蝴蝶武功高强,霓裳细心体贴。
还有趣儿你,总能给我带来欢乐!我有你们在身边儿伺候着,就算是想久病,恐怕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