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如此,也从没听说过他身子抱恙。今日,怎么好端端的就腹痛难忍,最后竟到了昏迷倒地的地步?
再有……便是母亲说的那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虽说,方才阿全话里,句句都表明了火势凶猛,莫管家凶多吉少。但即便那火势再大,也不至于将人给烧得一丁点儿都不剩吧?
发肤可烧,骨头却是烧不掉的。倘若莫管家真的丧生火海,那总该有一具焦尸才对。什么都没有,那跟失踪又有何区别?”
说罢,只见庄眉宁眸子一转,又道:“有一件事儿,其实本不该说的。可今日既然大伙儿都在,莫管家和沈扶摇又双双失踪了。那么我若再不说的话,怕是会出了大事儿。
我听闻……自从湛哥儿去边疆以后,莫管家什么事儿都是亲自去与沈扶摇禀报的。沈扶摇当了几年的家,对莫管家从来不曾避讳。
哪怕是后来,中馈大权交到了我的手里。那莫管家对沈扶摇,亦是尊敬有加。
今儿个……哦,不,该说是昨日了。”
庄眉宁看了看外头早已大亮的天,忙纠正了自己的话:“我听下头的人说,昨儿个莫管家出府的时候儿,在院子里碰见沈扶摇了。他们二人走得极近,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按道理来说,主子和奴才在半道上相遇,请个安问个话也是有的,我本不该多心。
但现如今……说巧不巧。素来身子极好的莫管家突然倒下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沈扶摇呢?也在这个时候儿失踪,失踪之前,还极力支开了自己身边儿的人。
这两者之间,表面上看似乎没什么联系。但仔细一想,倒有金蝉脱壳的意思。”
言毕,庄眉宁抬眼看向众人,一字一句道:“也不知……是不是这二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住嘴!”
这一回,还不等太夫人和大夫人刘氏几个主子开口,趣儿便率先忍不住了。
趣儿虽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从小在沈府里当丫鬟,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这么多年来,她和沈扶摇虽是主仆,却胜似姐妹。
虽说随沈扶摇来到北定侯府以后,她的性子有所收敛。但本性,依旧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再加上,这两年趣儿与宋祁走得极近,二人早已心意相通。
宋祁时常护着她,宠着她,更是让她心里有底气儿。
她最见不得旁人说沈扶摇不是。
而庄眉宁呢?
不仅说了,还说得如此难听。
趣儿不能忍,也不跪着了。猛然起身,便指着庄眉宁道:“小庄侯夫人!虽说你是个寡/妇,不必顾及夫君颜面。但你别忘了,自己好歹还是个侯夫人,别整日说些上不得台面儿的话!
平日里,你喜欢挤兑谁我趣儿管不住。可若扯上了我们家夫人,就劳烦你将嘴/巴放干净点!别好似嘴/巴吃了粪一样,起起话来臭气熏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