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么!”
不出一会儿,医清的声音儿传来。
“都没说要处置你,你怎的就这样心虚了?”
说罢,又听医清道:“你若再不站住,我就喊‘刺客’了 !届时,我看你是死是活!”
妇人对医清的话,置之不理。她为了活命,跑得极快。
就连医清这年轻轻盈的姑娘家,也只能跟着她跑,却迟迟抓不到她。
沈扶摇在霓裳的搀扶下,快步跟了过来。
她生怕医清将人跟丢,忙道:“是房妈妈吗?还不快停下来?你年纪大了,若跑坏了身子,本夫人可如何担待得起?”
说罢,又道:“你方才所说的话,本夫人都听见了。也难得你有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如此记着情谊。
你若信得过侯爷,信得过本夫人,就过来回几句话。今日的事儿,就当你没犯过了。”
“侯夫人宅心仁厚,你还不过来谢罪?”
医清听言,忙添了句。
许是因那妇人实在跑不动了,又许是因沈扶摇的话触动了她。
只见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果真再不逃跑。
医清见此,不敢松懈。
上前死死抓住了妇人的衣袖,喘着粗气儿却不说话。
待霓裳扶着沈扶摇过来,霓裳才气喘吁吁地道:“房妈妈,果然是你!”
说罢,又道:“你说说你,人不瘦,跑得倒挺快!险些没把咱们主仆几人累死!”
“夫人……夫人!”
房妈妈瞧着沈扶摇就站在自己面前,忙爬着到沈扶摇脚边儿跪下:“奴婢……奴婢见过侯夫人!侯夫人饶命啊!”
“饶命?”
沈扶摇微微一笑:“房妈妈是做了什么错事儿吗?为何要让本夫人饶你的命?”
说罢,只见沈扶摇亲自弯腰,将房妈妈给扶了起来,道:“若房妈妈念及旧情,祭拜本夫人的婆婆,也要被问责的话。那么本夫人这个当家主母,未免也残暴了些。”
房妈妈听着沈扶摇的声音儿,温温柔柔的,却心颤得很。
听到了!
夫人都听到了!
“夫……夫人……”
“房妈妈不是说,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都在后悔吗?后悔当年,没有选择站出来,救婆婆一条性命。”
“夫人!”
房妈妈一听,立马软了腿。
她‘噗通’一声儿跪下:“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夫人!”
“好端端的,怎么又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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