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旁人会隐忍。
有时候儿,更像一个火烛,一点就燃。
曾几何时,沈扶摇也曾有过一番疑惑。
庄眉宁再不济,也是北定侯夫人,朝廷亲封的一品诰命。
她能在北定侯府里安然无恙度过二十来年,将一双儿女养得这般大。且,还能对莫止湛下这样重的手,可见是有真本事儿。
既有真本事儿,为何久久拿不定中馈大权?既能安然无恙在深宅大院里活到今日,怎么这两年来,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会如此浮躁?
俗话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就一番大事儿。
沈扶摇不能说庄眉宁没忍。
只是……
庄眉宁的忍,未免太过肤浅了些。
而现在的庄眉宁,与沈扶摇初入北定侯府时的庄眉宁,又大为不同了。
她变得更没有理智,更不知分寸与深浅了。
“我听闻,以前的二夫人,虽算不得喜怒不形于色。但至少,不会将自己的情绪外放,让人看了笑话去。
只可惜我入侯府入得晚,倒没能瞧见她那模样儿。”
“夫人所听到的,倒也不差的。”
宋祁点了点头,便道:“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有了医清亲自去配的药,再有香莲的帮助。二夫人的情绪,恐怕是好不了了。”
“你是说……”
沈扶摇微微惊讶:“这一切都是侯爷命人干的!”
“回夫人话,正是!”
宋祁也不隐瞒,反而承认得十分大方:“侯爷的身子,想必夫人也知道了。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
侯爷身为老侯爷的嫡长子,有责任和义务维护好莫家的名声儿。侯爷知道,二夫人虽是续弦,但却是他的姨母。膝下,又养了一儿一女。
不管二夫人做错了什么事儿,莫家都不可将这些丑事儿外扬。再者,很多事情,侯爷虽断定是二夫人的手笔,但却苦于没有证据。”
说罢,宋祁顿了顿,又道:“由于没有具体的证据在先,又因二夫人是乃侯爷继母与姨母在后。侯爷无奈,根本无法惩治于她。
可若毫无行动,二夫人只会越发猖狂,不可收拾。于是,侯爷便为二夫人选了一个最为体面的结局。”
言毕,宋祁抬起头,但却始终没有看沈扶摇一眼。
他一字一句道:“那便是,让她患上失心疯,以此安度晚年。”
“失心疯……”
沈扶摇呢喃:“二夫人受不得刺激,情绪一次比一次差。听闻她在青黛院发难时,像极了一个疯子。”
“只要坚持给她用药,不出五年,她必定会疯。”
宋祁知道莫止湛对沈扶摇动了心,也知道莫止湛对沈扶摇,是极其信任的。
故而,在说起这些事儿时,丝毫没有半丝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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