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参加过不少宴席,就连宫中娘娘的生辰宴,也去过一两次。
莫小姐的做派,与宫里的排场,倒是能媲美了。”
杨夫人是个老人精。
她自然不会说,北定侯府的这场宴席,比皇宫里的宴席还要奢靡。
凡事儿留个情面。
无论是宫里头还是北定侯府,她都招惹不起。
“杨夫人说笑了。”
早在今日宴席一开始,太夫人便注意到这些器皿了。
金盘、玉碗、银筷!
如此财大气粗,慎姐儿倒真敢做!
只是当时,这些器皿已经装了食物端到客人面前。
若她命人撤下,难免让人疑心。
于是,只得装作问心无愧,心安理得的将寿宴继续。
但谁知……
最怕什么,便来什么。
杨夫人虽没说北定侯府的宴席比皇宫的更讲排场,可拿来与之相较,却是事实了。
为了不让今日的事儿传出去,惹皇上疑心。
太夫人只得拉下脸,道:“君是君,臣是臣。不过一场宴席罢了,可莫要拿来与皇家比。”
说罢,又添了句:“否则,这话若不慎传到了皇上与诸位娘娘小主耳里,那该如何是好?
宫里头的主子,是该说我北定侯府铺张。还是该说,杨夫人你小题大做呢?”
太夫人话说到此,缓缓挪眼,朝莫慎儿望去。
一双眸子,严肃至极。
莫慎儿突然就怕了。
她害怕太夫人的那种眼神。
也终于明白,北定侯府再显赫,也比不得皇宫啊。
如今有人将她操办的寿宴拿来跟皇宫的比较……
若这事儿当真让宫里头的人知道了,岂不是得说他们莫家没规矩?仗着自己有军功,便肆意妄为!
莫慎儿神情都变了。
她不敢去看太夫人,也不敢再开口说话。
只是垂着头,再没有方才的洋洋得意。
沈扶摇鲜少瞧见太夫人如此对待一个外人,知晓太夫人是恼了。
于是,忙笑着道:“这事儿,怕是有什么误会儿。”
说罢,便拿起了自己手中的玉碗,缓缓起身。
她一步步走到正中央,举着玉碗道:“说到排场,怕是要让大伙儿看笑话了。咱们北定侯府,素来最不讲究的,便是排场。
大伙儿都知道,从祖父到父亲,再到我的夫君莫止湛。莫家的男人,只要承袭了北定侯的爵位,就得上战场。
这么多年来,北定侯府都是祖母一人撑着。她一个女人,撑起莫家的天,着实不易。平日里,吃斋念佛,极为节俭。
故而,咱们这些后辈也都从来不会浪费铺张。杨夫人方才说,今日宴席的排场,足以跟宫里头娘娘小主举办的宴席相媲美,实在让扶摇惶恐,让莫家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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