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但凡是她能接得上的话,她都抢着回答:“时间过得真快!臣妇还记得,臣妇入侯府大门时,熹妃娘娘还尚未出嫁。这转眼间,咱们的孩子都成亲了!”
说罢,又道:“二十来年,臣妇早已老得见不得人了。善哥儿这孩子,也不大让人省心。
认真说起来,还是熹妃娘娘让人羡慕。多年来不仅容颜常驻,便连三皇子殿下,也如此得皇上器重。”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你和善哥儿了?”
自王姨娘毒害了骁景,自缢过后,太夫人便对大夫人刘氏有着诸多不顺眼。
一来,是觉得大夫人时常招惹是非,让家族不睦。二来,也是认为她没能力管教好自己的儿子与儿媳,让众人看了笑话。
“熹妃娘娘是皇上的妃子,帮着太后娘娘协理后宫。三皇子殿下乃皇上的皇子,受众人爱戴。岂是咱们莫家人,随意便可攀扯的?”
太夫人的话,说得极其直白。
无非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儿告诉大夫人,她不可与熹妃娘娘相较。莫泽善,也不可与三皇子殿下相较。
动不动便拿自己与上头的主子作比较,无疑失了礼数。
“母亲教训得是!”
大夫人刘氏只一昧顾着讨好熹妃娘娘,却忘了自己的身份。
莫说她的夫君与熹妃娘娘不是出自一房。
就算是同父同母,亦有着君臣之别。从没有像她这般,任意相较的道理。
“是臣妇失礼,还望熹妃娘娘恕罪!”
“不碍事儿。”
熹妃娘娘笑道:“今日是家宴,大嫂莫要拘束。”
说罢,又朝太夫人看了一眼,言语之间尽是小女儿的姿态:“母亲还是这般,惯会吓唬人的。”
“是。今日是你生辰,你说了算。”
太夫人意味深长看了大夫人一眼,便无奈道:“不过这到底是储秀宫,君臣之礼还是得有。”
“是是是,母亲说得对。”
熹妃娘娘挽着太夫人的手,全然没有一宫主位的模样儿。
许是怕太夫人逮着大夫人刘氏不放,熹妃娘娘安抚了太夫人后,便立即看着众人,道:“这些年来,本宫身居深宫,想见家人一面不易。
二弟常年镇守边疆,更无法照顾家里。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儿,也亏得各位兄嫂弟妹们帮着母亲料理。今日,趁此机会儿,本宫得好好敬你们一杯。”
众人听言,忙纷纷举杯起身。
言语之间,多的是阿谀奉承。
“这些年,说来也忏愧。”
一杯酒饮毕,熹妃娘娘又道:“本宫身为女儿,没能在母亲身边儿尽孝。难得相见,也总是连话都说不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