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的家风素来是极其严格的,规矩也多。
平日里就算是沈扶摇的父母过来拜访,也得按照规矩递上门帖,经过层层通报。哪怕入了北定侯府的大门,门房那头也是会有备案的。太夫人的世安院,自也会有下人去通报。
对待外来者,白日里尚如此严苛,就更别提入了夜以后了。
趣儿昨儿个去青黛院时,已是半夜了。
青黛院那头究竟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儿,竟敢在这等时辰,放两个男子入院?
“私自带男子入后院,可是有辱家风家规的大罪。”
沈扶摇沉思了片刻,再度开口问道:“趣儿,你可莫看花了眼。”
“小姐!”
趣儿微微有些着急:“趣儿就算再莽撞,也知晓此事儿胡说不得!三更半夜私会男子,何止是有辱家风家规?这是连整个北定侯府的名声儿都搭上去了呀!”
说罢,趣儿许是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
于是,又压低了声音儿,道:“昨夜奴婢随着锦绣从青黛院出来时,已接近丑时了。那会儿夜色虽深,但阿忠带来的那两人身材高大,步伐紧急!
其中,有一个男子从侧面看着,还有些像李掌柜!奴婢觉得奇怪,所以多看了两眼,将这事儿记在了心上。”
“李掌柜!”
沈扶摇心下又是一沉。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
“你确定,是李掌柜?”
“奴婢不敢确定,只是隐隐约约看着有些像。”
这一次,趣儿并不敢给沈扶摇一个肯定的回答。而是轻轻摇了摇头,老实道:“昨儿个夜里,锦绣盯奴婢盯得紧。奴婢生疑时,倒想跟上去看看的。
可锦绣说,若奴婢想活命,就莫要多管闲事儿。奴婢怕锦绣瞧出什么端倪来,只好作罢。”
“霓裳!”
沈扶摇听了趣儿这话,面上儿虽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私底下,却立即唤来了霓裳,让她前去辣锅子酒楼,想办法问询问询李掌柜昨夜的去向。
当初,在开辣锅子酒楼时,为了方便做买卖,赢得人心。沈扶摇便在酒楼里,专门空出了几间屋子。
酒楼上到李掌柜,厨娘,下到伙计,都住在酒楼里。
好在莫止湛的这栋屋子不小,酒楼的伙计们住着也不觉得拥挤。
如今趣儿既提到了昨夜的男子似是李掌柜。
那么,沈扶摇就必须得调查清楚。
倒不是她对趣儿信任成痴。
而是事发当日,李掌柜的处事儿方法实在令人费解。
只是这几日沈扶摇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青黛院,故而忽略了酒楼的李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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