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覃氏这一回,终是再隐忍不住自己的怒火,再度朝王姨娘奔来:“王香儿!这里是北定侯府,不是覃家!你自己要死便罢了,非得拖着覃家的名声儿吗!”
“表公子家世不过尔尔,可却为人顽劣,表里不一,多情风流!”
王姨娘身子一偏,躲开了覃氏:“为了能攀上覃家这高枝,表公子时常往覃府跑,对大少夫人你频献殷勤。大少夫人从小就心思敏锐,自然能明白表公子的意思!于是,便偷偷对表公子说,三小姐属意于他。”
“你胡说!”
“我胡说?哈哈哈!”
王姨娘笑得泪水都流了出来:“大少夫人!我至今,还记得你当年与表公子说的话呢。你呀……呵!你先是将表公子夸赞了一番,言语之间皆是对他的倾慕之情。而后,又端出了一副好大姐的模样儿,道,三小姐属意表公子,你身为三小姐的亲姐姐,不愿与她争夺。
更何况,老爷与夫人疼三小姐比疼你多。如若三小姐执意要嫁给表公子,你是无论如何也抢不过的。
哼!表公子想要的,只是与覃家亲上加亲罢了!至于娶谁,根本就无所谓!三小姐比大少夫人你俏皮儿,又更得老爷夫人的宠爱!表公子在听了你这番话后,自然弃你而去,转而去纠缠三小姐。”
“够了!”
“三小姐虽然调皮儿,但却与表公子的顽劣不同!她对表公子,只有兄妹之情,再无其他!表公子放荡惯了,久缠无果,自然生了邪念。你发现了他心思不纯,不仅没有阻拦,反而还推波助澜,告诉他,三小姐到底是女子,害羞。
你说,三小姐从小便到老爷与夫人宠爱,自然也比别人高傲一些。哪怕心里念着谁,亦不会说出口。与其浪费时间猜测心思,倒不如想个法子将这桩婚事儿订下来!”
王姨娘话说到此,越发笑得开了:“呵!订下来?表公子听了你的话,更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八月十五,中秋夜宴!表公子为了能将生米煮成熟饭,竟将年仅十四,还尚未及笄的三小姐,硬生生给玷污了!
事后,三小姐寻死觅活。而表公子,只一句醉酒,便脱了罪!可怜了聪慧俏皮儿的三小姐,死也没死成。最后,只得下嫁去了张家,成为了表公子的妻。
如今,表公子夜夜笙歌,妻妾成群。而三小姐呢?终日与青灯相伴,不问世事。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却心如死灰。这一辈子,怕是都不能过得随心了。
呵……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都能下如此毒手。现如今,又凭什么来质问我,为何要对你儿子下手?那是你儿子,与我毫无血缘关系!我啊,只跟着你学了皮毛而已!”
王姨娘所言,虽与要毒害骁景的事儿没有半点关系。但听在众人耳里,却依旧如此刺耳。
特别是莫泽善。
此时此刻,他顾不得自己的儿子,才刚刚被王姨娘毒害。
反而,满脑子都是王姨娘的话。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妻子如此陌生。陌生到,他仿佛从未与她相识。
不过说起那覃家的三小姐,莫泽善与她倒有过几面之缘。
还记得当年,莫泽善尚未娶妻。
有一次,就在六荣街,他曾遇到了女扮男装出去玩耍的覃家三小姐。
那时候儿,他一眼便看出了她是女儿身。可她呢?却还放低了声音儿,假装自己是个男人,要与莫泽善争抢一把折扇。
莫泽善觉得那姑娘有趣,不免让人打听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