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梳得很整齐,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苍白。
时不时咳上两声儿,便又若无其事的盯着账本。
“身子不爽快就赶紧歇着。”
沈扶摇在门口挣扎了许久,终是端着姜汤踏入了书房门槛。
她声音儿柔和,却多少透着几分尴尬:“这账本一日不看,也不会飞了。”
莫止湛听到声音儿,翻阅账本的手微微一顿,却并未抬眼看她,只是寡淡应了句:“我还以为,你打算在门口站到天亮。”
沈扶摇脸蛋儿一热,感觉似火烧了一样。
好一会儿,才想起方才莫止湛说话时,声音儿竟沙哑至极。
“医清。”
她朝身后的女子吩咐:“去给夫君把把脉。”
“不必了。”
莫止湛放下账本,拒绝道:“不过一点小事儿,无需兴师动众。”
“你都要失声儿了,哪里还是小事儿?”
沈扶摇可没眼瞎。
她将莫止湛此时眸子里的得意,一一看在眼里。
可奈何,偏偏不能发作。
谁让她冤枉了人家呢?
现在过来给人道歉,总要拿出点诚意吧?
“赶紧将那账本放下,让医清好好给你看看。”
“无碍。”
莫止湛微微将身子往后靠去,双眸带笑地打量着沈扶摇:“小小风寒而已,只要在书房睡几夜,自然痊愈。”
风寒而已,只要在书房睡几夜,自然痊愈。
这话……
怎么听着就那么刺耳呢?
说来说去,还不是记仇?说她沈扶摇没给她被褥,让他着凉了吗?
所以,人家现在要睡书房了!毕竟书房有榻有被褥啊。
小火炉烧起,软被盖起,还没人气心肝儿,自然就好得快。
“夫君……这医清还在呢,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成吧!
别人不给台阶下,那她就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好了。
“我知道,我自己像个孩子,睡姿不雅,总是在睡着后就抢你被子。可是……可是我都睡着了,哪里还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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