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阵子连致贤斋都不去,字儿也不曾写过两个。开口问我要砚台,倒还挺利索。”
莫止湛的神色依旧寡淡,无论莫慎儿如何撒娇,他都没有松口。
“慎儿不是跟嫂嫂去学做买卖了吗?致贤斋那头就抽不出身过去了!”
莫慎儿将沈扶摇拉出来当挡箭牌,道:“但是字儿嘛,待慎儿得闲了,还是要写的嘛。二哥,您就将这白玉砚台赠给慎儿嘛。慎儿鲜少有瞧得上的东西,二哥不会这般小气儿吧?”
沈扶摇听言,险些没被口水呛着。
慎姐儿啊慎姐儿。
你这……
你都‘掠夺成性’了,怎的还能把自己说得这般委屈?
若当真是鲜少有东西能入你眼,我这星辰阁也不至于跟丢了一个库房似的,险被你搬空。
“慎儿的眼光,素来是极好的。”
莫止湛缓缓垂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账本:“这阵子从星辰阁里挑走的物件儿,样样都不是俗物儿。也难怪,你说自己眼界高了。”
这一句反话,莫止湛说得十分平静。
可听到人耳里,却带着几分威严。
莫慎儿有些慌,但为了能将那白玉砚台占为己有,依旧眨巴着眼,无辜道:“哼!二哥就会取笑慎儿!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星辰阁的好东西太多,慎儿这才挑花了眼嘛。不过那些物件儿就算再好,也比不得二哥的这个白玉砚台呀!”
这白玉砚台一看就是个值钱的物件儿!
不行!
可一定要让二哥给我才是。
“这白玉砚台看起来似有灵性一般,慎儿十分喜欢。二哥……您就……”
“怎么?你还尚未及笄,就这般着急为自己敛上嫁妆了?”
莫止湛喜欢有分寸的人。
纵使平日里在外人看来,他对莫慎儿很是宽容。
但一昧的胡搅蛮缠,终会惹人心烦。
“白玉砚台是你嫂嫂亲自挑选赠送予我的,不能给你。”
莫止湛的话,拒绝得十分直白。
白玉砚台乃我妻子所赠,我不可转赠旁人。君子不夺人所好,这道理你总该明白。
莫止湛的话说到了这份上,莫慎儿再胡搅蛮缠,也不能强人所难。
心中微微失落,但却依旧笑呵呵道:“原来是嫂嫂送给二哥的东西!难怪,二哥这般宝贝着!”
说罢,又跑去晃起了沈扶摇的手臂:“嫂嫂!这白玉砚台是在哪儿买的?你改日得空带我去瞧瞧好不好?万一还有别的好货呢?”
言毕,更嘟嘴撒娇:“嫂嫂偏心!给二哥赠了礼,却偏生没想起慎儿,慎儿不依呢。”
“慎姐儿最近怕是太不拘了些,连规矩都忘了。”
莫慎儿这头话音方落,沈扶摇还未来得及开口。
那一头,莫止湛便淡淡出声儿:“从明日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回致贤斋读书!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踏出侯府大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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