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相开口:“启禀皇上,听说荣王府的弈世子在押送凌家老小去天牢时,曾被凌将军单独叫住,两人不知嘀咕了一些什么秘密,之后凌将军就在天牢里畏罪自杀,臣觉得此事分外可疑。”
这句话说得可谓是用心险恶了,荣王脸色一变,转头怒视着他:“丞相大人这句话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玄弈是御林军统领,奉皇上旨意押送罪犯,凌安成他要说什么,难不成玄弈还能堵住他的嘴?怎么到了丞相的嘴里,公务都成了意图不轨的罪名?”
“王爷紧张什么?”凤相不疾不徐地辩道,“我的意思是说凌安成死因可疑,重点在于应该查明真相,至于他跟弈世子说了什么,弈世子是否意图不轨,皇上召弈世子过来当面一问不就知道了?”
荣王冷哼:“丞相大人这番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凌安成手脚不干净,落得这般下场是他咎由自取,凤相想要痛打落水狗,本王也清楚得很,但是别把荣王府拉下水,本王不掺合你们之间的事情!”
凤相正要反驳,却听荣王又冷冷说道:“依本王看,凤相最近还是安分一些比较好,否则哪日被长公主从府中抄出贪污所得,只怕被痛打的人就是丞相大人你了,还请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凤相表情瞬间铁青,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皇帝陛下不发一语地坐在龙椅上,表情威严深沉,就这么平静地听着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
他今天心情好,对朝臣们自然会多点耐心,甚至还有心情想着,朝堂上这些大臣还有谁能帮他的国库添砖加瓦?
想到昨天晚上御林军清点完凌家所有家产之后,呈报上来的数目简直惊掉了他的下巴。
黄金二十万,折算成白银就是两百万两左右。
还有一百五十多万两的白银。
凌安成这个武将挺切实际的,对附庸风雅的古玩字画都没什么兴趣,除了留几样值钱的兵器在手里之外,官员送上来的一些值钱古玩字画和珠宝首饰,他命人挑过几样送给端妃,其他的都变现成了黄金或者白银。
如此一来,清点折算起来自然更方便,对于现如今的国库来,古玩字画和珠宝首饰也远远不如黄金白银来得实用。
皇帝此时心情简直没法形容的愉悦,不过作为一个沉稳有威严的皇帝,他当然不能在大臣们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高兴,反而要极力掩饰,露出深不可测的姿态来。
至于凌安成昨晚为什么会在天牢里畏罪自杀……
“都别再争执了。”皇帝陛下终于开口,语气冷峻沉怒,“此事朕会让人查清楚,若凌安成死因真有蹊跷,朕绝不姑息!”
说着,他冷沉的目光扫视满朝文武,“不过朕真的是太震惊太失望了!简直不敢置信!国库空虚,国力疲软,西齐如今正处于艰难时候,朕以为各位大臣会与朕共同渡过难关,然而直到今日,朕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原来是个笑话!”
满朝文武齐齐色变。
“朕相信各位爱卿,重用各位爱卿,却没想到朝堂上的各位大人们一个个腰包鼓鼓,家宅富裕,个个都比朕有钱,你们真是好得很呢。”皇帝冷笑,“洪成海家抄出八十万两白银,朕已经足够震惊了,没想到凌家居然超出了惊天数额,简直让朕瞠目结舌!”
大殿上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