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杀两贬,长公主完全掌控了银甲军,这个消息迅速飞往皇宫和皇城各大世家——尤其是凌家。
“魏峰和应东礼被射杀?”凌安成惊怒,不知是气得还是肺腑剧痛难耐,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咳!咳咳咳——”
血迹溅在前襟和被褥上,凌安成颓然无力地趴在床头,望着地上一摊血迹,缓缓攥紧双手。
楚青凰,你狠,你真狠!
“父亲。”凌衍焦急地看着他,“父亲千万保重身体。”
凌安成急促地喘息着,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连声音都充满着苍白无力的意味:“凌家大概要步凤家后尘了。”
凌衍脸色骤变。
“大哥,应该不至于吧。”凌安杰面上浮现不安,“楚青凰一直是如此行事作风,虽然大哥失去两个大将……”
“那是两个大将吗?那是两个家族!”凌安成冷冷截断了他的话,“魏峰和应东礼被射杀的原因是什么?抗旨?抗旨之罪你以为皇上不会追究?他们死了就算了吗?不,他们死了才只是个开始,真正清算的时候马上就要到……咳咳咳……”
“父亲。”凌衍弯腰轻拍着他的背,“父亲切莫着急,等我想想办法。”
“你身体当真无碍了?”
凌衍缓缓点头,表情却是凝重:“说来真是古怪,方才皇上在的时候,儿子脏腑里疼痛难忍,站都站不起来,皇上和长公主刚走不久,那阵疼痛就奇迹似的缓解了。”
凌安成眸光转冷,冷冷嘲讽:“皇上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收回凌家的兵权啊。”
迫切到不惜跟他们演戏,明面上让他带兵去平叛,私下里却在算计他的兵权,让人给他下毒,逼上门索要兵符,只为了让楚青凰掌管银甲军……呵,果然是帝王心术,让人防不胜防。
“父亲?”凌衍一惊,“您的意思是……”
“让他们不用煎药了,大夫也别再过来了。”凌安成躺回床上,苍白的脸上表情阴郁冷漠,“我倒想看看,皇上到底会不会真的过河拆桥,因为忌惮而杀了我。”
皇帝幼年时是凌家护驾有功,才助他铲除把持朝政的林翱一党,这二十余年来也是凌家掌管着军队,忠心耿耿替他稳住江山,如今有了个更为称心如意的楚青凰可用,就想一脚把凌家踢开?
凌安杰看了眼凌衍,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凌安成:“既然衍儿已然无碍,那大哥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
凌安成闭上眼,怒到极致反而平静了下来:“横竖暂时也死不了,只是没办法起身去军营罢了。”
皇帝既然要夺他的兵权,自然不会让他这么快就痊愈。
“我一直以为皇上是个明君,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然而……”凌安成有些寒心,“到底是狡兔死走狗烹,多年荣华终成一场空幻。”
凌安成表情几经变换,最终迟疑地说道:“大哥,我觉得我们应该主动跟长公主示好,好好跟她解释一下,就说魏峰和应东礼并无不臣之心,看能不能保住魏家和应家。”
凌安成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