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禾一向擅长不喜形于色。
而周瑾也是个善于伪装的,孟意娴虽然有些大大咧咧,可眼前这样有些诡异的场景,她也不是什么傻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默默和岁禾对视了一眼。
看出了岁禾眼中的‘淡定’二字,然后她就更淡定了,左看看右看看,就像个好奇的小朋友。
三人行的组合让这老爷爷更慈眉善目。
这三人......身上的气息都好生纯净啊。
周瑾说:“住店,两间客房。”
岁禾微微愣住,“三间?还有一个......”
“你和我师妹住,我和曲文柳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想到曲文柳,周瑾就想起他总是看着岁禾发出那种奇怪的嗤笑,这里那么奇怪,难保曲文柳借着什么由头大半夜的去找岁禾。
自己和师妹好歹也算是受了岁禾的照应和恩惠才能一起同坐马车同行,他自觉考虑得还是挺仔细的。
那老者点了点头,动作很麻溜地就给几人安排了房间。
曲文柳其实很害怕周瑾,虽然周瑾总是嬉皮笑脸的,但是看着他背后那把长刀,他心里就发颤。
把马车安顿好,结果被告知要和周瑾睡一间房子,他脸上写满了不愿意。
还是岁禾单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道:“曲公子,你和周道长的房间就在我们的旁边,我们互相有个照应,不好吗?”
她刻意放轻了自己的声音,表演痕迹其实很重,孟意娴在旁边都快笑出来了,但曲文柳却立刻就迷得七荤八素,只知道点头别的什么都不管了。
和周瑾睡一间房罢了!要是有危险,他还能第一个冲出去保护岁禾!
那副雄心壮志的样子让周瑾的脸色不太好。
关上房门,将行礼放好,曲文柳说:“周道长,你睡觉不会打呼噜吧,要是你睡觉打呼噜,我还是换一间房,我看阿禾右边的房间也是空着的。”
“随便你。”周瑾说。
岁禾不在,曲文柳勉强算得上翩翩公子的形象瞬间就崩塌了,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一副我是大爷的样儿,“这住店的钱是我出的,周道长,你和阿禾是朋友我才带上你,你这什么态度?”
周瑾冷哼一声,自顾自将包裹着长刀的布打开,将那把长刀缓慢地抽出来。
寒光闪过曲文柳的眼睛,刺地他的眼眸瞬间紧闭,又想骂人的时候发现周瑾一边擦着长刀,一边用一种十分阴冷的眼神看着他,毫无平日里嬉皮笑脸,瞧着好相处的样子。
他慢慢开口,“阿禾阿禾,你怎么不当着岁姑娘的面这么叫?”
曲文柳哽住,他倒是想,但是岁禾不想听,要是把岁禾弄生气了怎么办?
这人是不是明知故问?!
“我那是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