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禾忍着痛,她第一次开口求言卿,“言卿,你能不能,能不能保护好我爸爸?我就...我就求你这一件事情,好不好?”
言卿将她粘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弄到两侧。
眼泪让她的双眼变得很红。
绝望让她看起来有种破碎的美感,可言卿现在只有心疼。
他捧着少女的面颊,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小岁禾,我不是说了吗,我已经在保护你父亲了,放心,你父亲就是我父亲。”
“那...那会不会影响到你的神魂?”
“不会,放心好了。”
确实不会,因为这事儿,是他找年苏威胁的天道。
天道这老狗,谁都不怕,就怕年苏,兄弟也够意思,听了这事儿立刻就答应了,虽然她说了句话让言卿很不爽。
[你那小女朋友我很喜欢,我女儿也挺喜欢她的,诶,怎么瞎了眼看上你了。]
但是看在她帮忙的面子上,忍了!
心,是放下去了一点。
但岁禾还是不敢去想,地狱级的难度是什么难度。
她问,“是民国那样子的吗?”
言卿不忍点头,可相比较欺瞒,他觉得实话和岁岁说比较好,纠结之下,他还是轻轻点了头,“差不多。”
岁禾又开始哭。
那是个吃人的时代。
比起修真这种到处都是妖兽或者是打打杀杀的世界,其实那种时代才是最让人无能为力的。
而且说了是地狱级,那父亲的身份是什么?
普通老百姓?
还是和自己一样,是卧底?
岁禾没问了,她蹭了蹭言卿的胸膛,轻轻说了句谢谢,既然知道了陈叔就是爸爸,问那些没意义,还不如这个世界好好对他。
言卿松了口气,还好岁禾没问。
因为岁正国在那个年代的身份——是个已经接受了严刑拷打的烈士。
他需要逃出敌人的牢房。
岁正国忍受了各种的酷刑,在牢房里带了三个月,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地方,被敌军误以为死了扔了出去。
这才把需要传递的情报传递了出去。
最后参加战争,和岁岁一样,死在了战场上。
他第一次对人类生出敬佩的情绪,也许有爱人的父亲这样的滤镜在,但岁岁品德高洁,现在看来,都是和她的爸爸学的。
以前觉得人类渺小如尘埃。
可人类啊,又总是最复杂的。
那么微弱的力量,却能让他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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