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又开始骂人了,“沈映安,好好听学!你回什么头,后面又没人!”
但一向乖巧的沈映安却猛地站起身,然后跑了出去,刚一低头,就看见阳光照射的回廊地面,有一处血迹。
沈映安身子僵了僵,失了魂似的走过去,血迹还没干。
夫子气喘吁吁的跑出来,“你干嘛!沈映安,今天的作业,你要做三遍!”
沈映安只眼神木讷的点点头。
岁明源从窗户探出头,也瞧见了地上的血迹,“这谁的血,不会是王爷的吧?!最近王爷很忙,好些臣子贪污受贿直接被抓了,不会——诶诶,怀远,你去哪?!”
沈映安在心里说。
我要去找王爷。
他明白,不是去抄家的时候受的伤,一定是自己的人让他受伤的。
三天前,岁禾刚开始忙起来。
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吃饭,一个人看书。
沈映安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平静,但很快乐。
能让他暂时忘记他的出身,还有那些痛苦的回忆。
他觉得有些冷,看了眼窗外,窗外透过并不算高的墙,能隐约看见还亮着烛光的,岁寉的院子。
沈映安看了许久,就站在那静静地,觉得这个男人恨得很让人捉摸不透。
可天色不早了,他要睡觉了。
窗户被关上,他转身的瞬间,一阵寒风吹了进来,然后就是一个人的声音,“二皇子,我奉皇后的命令来问问您,该找到的东西,找到了吗?”
沈映安一回头,屋子里站着一个男人,穿着月氏国的衣裳,全身黑衣,就这么闯了进来。
他认得,此人武功极高,尤其是轻功了得。
最近王府又很忙,这个点来找他果然是最佳的机会。
但沈映安只是重新点起了蜡烛,少年漂亮的过分的脸颊就清楚的显露了出来。
他坐在凳子上,摇了摇头。
男人被这反应给激怒了,他猛地逼近沈映安,后者却眼皮都没掀起来,即便衣领被揪住,他也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沈映安看着他,眼神漠然,“我才来多久?皇后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男人恶狠狠的,“皇后说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哪怕是用你这张脸去勾引都一定要拿到兵符,皇后还说,要让他喜欢你最好,让岁寉变得昏庸无道,冬幽没了岁寉就是烂泥,二皇子,皇后的话,你不会不听吧。”
“你们真龌龊。”沈映安嗤笑,“我是男人,岁寉也是男人,让我勾引?”
烛光跳跃,男人松开了沈映安的衣领,从怀中掏出了一只骨笛。
沈映安瞬间脸色大变。
下一刻,骨笛的声音响起,轻轻浅浅,被窗户隔绝在外,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已经熟睡,而沈映安在听见这曲子的瞬间,脸色苍白,嘴唇苍白。
他抬起手,指甲都快抠进桌子中,寒冷的冬天,沈映安的额角却忽然渗出了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