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蹦跶着举手，生怕风觉看不见自己。

风觉眼皮跳了跳，忍无可忍低沉说了句：“我没瞎！”

未初这一桌。

万念梦如愿第一个接通了家人的视频电话。

“喂，妈！”她大叫道。

只见投影屏幕上出现了几个身影。

一个穿着花布围裙的老太太在水池边背对着大家洗菜。

另一个穿着花布围裙的中年男人在案板前切菜。

一个老爷子搬了个塑胶小板凳坐在一旁剥虾。

还有一离得格外近的中年妇女，脸占据了半个屏幕大。

满月脸，笑容灿烂：“梦梦啊？是梦梦打电话回来了咧？咋啦？你被淘汰啦？”

阿姨大嗓门儿传来。

惹得一桌人笑出了声。

“妈！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万念梦抱怨了句，正要再说。

忽见对面屏幕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妈？咋啦？怎么黑啦？”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响亮至极的男声“嘿！”了一句。

灯骤然亮，对面的身影又再次显现出来。

男人凑到镜头前，抱怨道：“还不都怪你妈，在厨房安个声控灯，你说这玩意儿——”

话音未落，屏幕又是一黑。

“嘿！”男人再次嘿了声，屏幕再亮，他继续道，“你说说，说是省电，那省电也不是这么个省法吧？”

“那还不是妈节省我才这么装的吗？”中年女人不服气道。

她这话一出。

一直在洗菜的老太太坐不住了，回怼道：“那我也——”

说到这里，屏幕又是一黑。

“嘿！”老太太熟练至极地把灯吼亮，继续道，“那我也没让你在厨房里装声控灯吧？”

“你说你这省电——”老爷子也加入了混战。

灯灭。

“嘿！”

灯亮。

“你说你这省电，一个月能省几度？我剥虾不嘿都看不见。”

万念梦张大嘴望着屏幕对面差点打起来了，试探叫道：“妈？爸？外婆？爷爷？……”

“闺女你先憋说话，让我好好儿跟他们掰——嘿！扯掰扯！”

“好，你要跟我掰扯是吧？那咱们就从柴——嘿！米油盐开始掰！”

“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的时候，你咋不——嘿！跟你妈掰扯呢？”

……

只见投影大屏上。

随着一声声熟练至极的“嘿！”“嘿！”“嘿！”……

灯熄了又开，开了又熄。

屏幕不断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万念梦仿佛活化石一样瞪大眼痴愣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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