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作案,不带凶器,本意怕是与现在的结果相差甚远。”他浅浅道,“这是激情杀人案。”
说完,李锦便向着屋外走去,留下身后三个一脸懵的人。
原本碧蓝如洗的天空,此刻稍稍阴沉了下来。
与盛夏时节不同,这乌云好似层层渲染一般,将天空中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
出人意料的,李锦没有直接拐回衙门提审老伯一家,而是直接让盛州的捕头,带着自己往华夫人的院子走去。
金舒跟在后面,眉毛皱得连在一起,一连猜了三个凶手的身份:“华夫人的情夫?华大夫的儿子?难不成就是那老伯?”
李锦眼角的余光瞧着金舒,笑意盈盈:“就没有其他可能?”
这问题问的,金舒本就一头雾水,这下更乱了。
“这还有其他的可能?”
这案子,在金舒眼里,别说是熟人了,就算说是江洋大盗做的,那都也有几分道理。
李锦见她把自己的鼻子都快要想歪了,十分贴心的给了一个提示:“你想想动机。”他说,“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激情杀人吧?”
好嘛,这下金舒彻底浆糊了,她摆了摆手,有些不甘心的歪着嘴:“此案我金某人甘拜下风。”
她是真想不出来。
激情杀人之所以叫激情杀人,就是因为这个杀人的动机,很可能是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导致凶手临时起意,痛下杀手。
这种临时起意的可能性太多了,和“无缘无故”差不了多少。
要是猜起来,完全可以抱着大魏律令,一条一条的照着猜,能猜到晚上去。
李锦见她脸上大写的“我不甘心”,吭哧一下笑出了声:“这案子要跳出来看。”
“断案不能局限在当时发生了什么这一点上,要往前往后,将被害人的轨迹梳理出来,才能知全貌。”
他语气温柔的,让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周正与云飞,都有些诧异。
跳出来,看整体,金舒当然知道。
越是知道,越是觉得不是自己的脑力不够,而是身边这个靖王,超规格了不止那么一点。
她咂了咂嘴,抱怨道:“上苍真是不公。”
李锦摇扇子的手怔愣了一下,抬眉瞧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给了王爷高超的战力不说,还给了超强的智慧。”她摇头叹息,“人与人之间的参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倒是羡慕先生。”李锦轻声道,“不在皇家,不用提心吊胆,不担心有没有命活到明天,平凡且快乐,不好么?”
这话,还真是让金舒无法反驳。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李锦作为大魏的三皇子,他过去25年的人生轨迹,都在诠释这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