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补充,一边看着车水马龙,感叹这盛州与日俱增的繁华景象。
见云飞点头,李锦才又竖起手指:“栓马石柱上有一条手指涂抹的血痕,有这么宽,血痕时间有点久,你一会儿还是瞧一瞧。”
说到这里,云飞吃下最后一口烧饼之后,拍了拍手上的饼渣:“其实被害人,我认得。”他说,“我爹刚到盛州上任的时候,我染了一场风寒,便是这位华大夫看诊的。”
“医术精湛,为人儒雅。”云飞说。
李锦睨着他带笑的面颊,点了下头。
优草堂和之前一样,铺面依旧是被门板封死,贴着盛州府衙的封条。
华大夫死于非命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从这门前路过的人或是停下脚步探头观望一番,或是窃窃私语谈论些许,也有人面露惋惜,摇头离开。
李锦和云飞一行人,避开了正门,从上次的那条小巷子里,往越发幽静的后门走去。
栓马石柱上的痕迹还在,云飞瞧了一眼,思量了片刻,目光往栓马石柱后面的墙上看过去。
院子外墙上灰土一片,生着不少苔藓,十分斑驳。
他凑在墙面上仔细瞧了又瞧,在低矮一些的地方,寻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痕迹。
像是什么人在这里坐下来过,墙根处的草倒了一片,深处的苔藓有刮蹭的迹象。
云飞转过身,自己在另一旁,缓缓往下,右手向着栓马石柱的方向伸过去。
“凶手应该是在这里停留了一下。”他说,“兴许受伤了。”
坐在墙根旁的云飞,手指的高度和栓马石柱上的痕迹差不多高:“像这样,扶着栓马石,在这里停了一下。”
说完,他左右看了巷子的尽头一眼,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往院子里面走去。
身后,墙壁的刮蹭,与歪倒的墙根草,与旁边疑似凶手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依旧是那间中规中矩的四合院,左侧的厢房是老伯一家居住的,右侧的空厢房里,便是那徘徊的脚印所在。
“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过。”李锦站在他身后,瞧着他四处查看的背影,“外围比较特殊的就是那间空置的厢房了。”
推开门,阳光之下有星星点点的尘埃荡漾,云飞蹲在地上,从怀中拿出纸张,接过李锦递过来的毛笔,将其中一枚清晰的痕迹描绘了下来。
“这些脚印,上面有小昆虫爬过的痕迹,说明凶手是上半夜就在这里了。”
云飞一边说,一边提起衣摆,在较为清晰的两枚脚印旁站定,将自己的脚印也印在了上面。
他稍稍退了两步,瞧着眼前他自己与凶手的两枚不同脚印。
凶手的较深,云飞的较浅。
他将毛笔放在脚印的一旁,瞧着那只狼毫小笔与脚印的长度,计算了一个大概的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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