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这些,金舒都知道,是亲历者,是见证人。
刀子嘴豆腐心的李锦,吐槽满满但依然挡在她身前的李锦,有求必应的李锦……
她轻笑一声,心底一抹温暖,渐渐蔓延开。
“其实靖王很辛苦的,朝野里,刑部几次要借你出去,他都一己之力顶住了。而且吧,太子对你很感兴趣,你不在宫中你不知道,王爷可是为了保住你,在上书房里差点和太子吵起来了的。”李茜哈哈笑起来,“连陛下都说他是小气王爷。”
李茜睨着金舒含笑的模样,抿着茶,晃着脑袋:“你就这么走了,他一定保你全身而退,但是他还有没有命找到下一个仵作……”
她放下茶盏,起身行礼:“那可真就不好说咯!”
说完,得意洋洋,乐呵呵地就往屋外走去。
女人了解女人,李茜瞧着金舒不喜不悲的样子,心中大致有数。
要么她已经下定决心,那说什么都没有用。
要么她就根本没打算走,自己言多必失,回头被抓到了免不了一顿数落。
她这么想着,看着屋外大好的阳光,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
“哎呀!”一边伸展,一边嘴里舒畅地感慨,觉得自己办的严诏的第一个任务,十分漂亮,到位。
之后,还没来得及嘚瑟,耳朵一痛,“呀呀呀”地叫着,就被扯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去了。
李锦黑着脸,不松手,笑得“和蔼可亲”,凑在她面前:“哟,公主殿下溜到这里来,德妃知道么?父皇知道么?”
见他直接甩王炸,用母妃和父皇来说事儿,李茜的鼻翼直颤,不忿地说:“你要敢去告状,我就去告你金屋藏娇!”
两个人,剑拔弩张对峙了半晌,李锦冷哼一声,松了揪着她耳朵的手指,败下阵来。
“……念在你今天没惹事儿的份上,就放过你这一次了。”
李茜白了他一眼:“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不谢谢我就算了,居然还想跟我算账啊?”
眼前,李锦的嘴角抽抽的越来越狠,卷起袖子,拿起扇子,“和颜悦色”地抬手。
一见大事不妙,李茜突然语速飞快:“你这个样子我跟你讲,中伏祭的时候我一定要让父皇答应我带你的金先生出去玩!你等着!”
话音未落,人先溜了。
李锦深吸一口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真是诸事不顺,这疯丫头也来凑热闹。
站在仵作房的门口,他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过退了出来。
他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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