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承安没想到,金舒沉默了半晌,开口一句话居然是:“王爷要是分期付款的话,可以是可以,但是……这笔钱要是放到钱庄,那我是要收每月六厘的利息的。”
刘承安惊了。
李锦也惊了。
就连一直站在李锦身后,一言不发的周正也瞪大了眼。
放眼大魏,能在这种处境下还跟他家王爷谈生意的,眼前这是独一个啊!
“呐……王爷没说清楚要分期支付,欺瞒在先,再加上京城物价本就昂贵,我又没个熟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吃穿用住,一切都得重新办置,这没有七厘的利息,不行。”
书房里的气氛格外诡异,做了这么多年的王爷的李锦,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讨价还价的家伙。
半晌,他抿了抿嘴,十分佩服地点头:“八厘,我给先生每月八厘,如何?”
第10章 亲生的?
八厘。
金舒心里盘算了一下,还可以,有的赚。而后那纠结的内心终于是舒展了不少,跪在地上叩首道:“金舒愿意随王爷去京城,听从王爷调遣!”
听到这句话,李锦的唇角难掩地上扬,有了这个精通尸语的“金先生”相助,六年前那件事,兴许真的有了沉冤昭雪的希望。
那日夜里,金舒看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金荣,抬手轻轻将被角塞了塞。
她手里拿着那块金荣生母留下的半块玉佩,心情复杂。
月色悠悠,刘府一片安详宁静,早该是入睡的时间,可书房的灯火依然通明。
李锦看着手里的信函,神情肃然地问:“刘大人,六年之前,金荣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还记得么?”
“金荣?”刘承安抬手,婆娑着自己的下颚。
“你可有见过金舒的父母?她母亲却有十月怀胎的过程?”李锦将那一盏已经凉透的茶,拿在手上拨了拨上面的茶叶,等着刘承安的回答。
线报里,大魏203年年初,金舒的父母出行时,遇到一伙山匪,两人重伤,回家后不久便亡故。
而这个叫金荣的孩子,大魏204年冬季,才出现在金舒的家中。
李锦捏着盖子,一下一顿。
这时间,这路径,和金舒父母对不上,倒是和当年被诬陷谋反,抄家惨死的太子李牧,他那带着身孕,连夜出逃的太子妃岑氏,不谋而合。
李锦在刘承安府里住着的这些时日里,格外的关注那个叫金荣的男孩子。
总觉得举手投足之间,仿佛有当年他亲哥哥李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