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不免有些感慨。
她很担心傅心。
好在,夜晚的医院,大部分病人都在休息,还有值班的护士跟她解释说,探视时间早就过了,其实应该严格执行,只是,这几位都是老人,他们不会用手机预约,白天都没有排上队。
人都是在晚上来的,医院这边通融了一下,没有让他们白来。
时言觉得这也挺人性化的。
这天晚上,时言跟傅心去县城里找了一家宾馆,凑合休息了下。
如她所料的那般,因为当时客运站的人、车都很多,闻若芙的人没跟上他们,他们成功摆脱开了。
时言想的就是,让司机去客运站,那里肯定会有趴活的出租车,加上人多,交通混乱,他们很容易甩掉身后的“尾巴”。
不知道这次能藏多久?
实际上,从精神病院出来,傅心就已经闭上嘴,他不再无端吼叫。
时言问过他两遍怎么了,他全都沉默不说话,最后她也不问了,就带着他过来,找个地方歇息一晚。
半夜的时候,时言睡得很轻。
朦胧之际,就感觉傅心搂住了她的腰,轻声说了句,我难受。
他心里有种情绪,负能量爆棚,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发不出来的情绪几乎要把他逼疯。
等到第二天,他们早早的去精神病院拿了检查的单子,医院这边的意思是,傅心是轻微的抑郁,可以自己去找心理医生咨询。
那意思就是,还不到他们这边的“入院标准”。
当然,哪怕是真的到了,时言也不会让傅心在这种地方待着。那些病人,可都是真正的精神病。
他一个正常的人,就算是没毛病,被关到这里,时间久了说不定也要有事,甚至留下心理阴影。
打了一辆顺风车,他们要回城里。
路上,时言就跟傅心道歉,她不该带他到那种地方去做检查的。
傅心也不生气,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也做的不对,不该什么都不跟你说的。”
那时候他情绪都要崩溃了。
根本什么也顾不上。
时言刚想说话,却注意到傅心的一张脸,冷若冰霜。
何止是没有情绪那么简单?
他在生气。
两个人在一起也很久了,时言是眼睁睁的看着傅心从一个海王,变成了居家的男人。
从玉树临风到沉着冷静。
他的改变她都看在眼里。
并且在今天之前,时言都以为,这个男人是因为自己才改变的。他是为了把她重新追求回来,是为了跟她结婚,是为了维护他们的小家。
可是此刻,傅心脸上的这种神情,让时言觉得自己多虑了。
好像并非如此?
她是个很敏感的性格,一件事情,稍有不对的风头,都能被她给察觉出来。傅心都把脸拉得那么长了,她要是真的看不出来什么,那她就太傻了。
傅心低头看手机。
时言的目光,从他线条明朗的侧脸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