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策至今都不晓得,当初自己为什么心软?
也许,是听到那个婴儿的啼哭了吧。
总之那件事,大概是他有史以来,唯一做过的好事。但实际上,他是个冷血至极的人,六亲不认。
余航带着人来接他的时候,他还在原地发呆。
“哥?”
听见余航的声音,余策才觉得自己魂魄归位,他看向弟弟,问:“你说,我是个坏人吗?”
余航脸上温柔浅淡的笑,微微僵住。
他没回答。
而余策仿佛已经知道了回答,他自嘲的笑道:“我不是个好人,我也不是个好哥哥,甚至我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
在余歌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个亲人。
从小,余策这个人就喜欢特立独行,他与家人从不亲近。这就跟他之后的行事作风有很大关系。
他认为,有过度亲密的关系,会影响到他做生意,因为人有情感,就会脆弱。他想要变得强大,就必须无情无欲。
余策有老婆也有孩子,可他跟他们从来都不亲近,甚至一年都见不到一两次面,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如今多大了?
好像应该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吧?
他在哪里读书,学习怎样,有没有上课外班,像他妈妈一样学习弹钢琴了吗?他一无所知。
刚才傅心老婆的那些话,不能说让他幡然醒悟了,但却真的有点醒他。
他想要的那种,应该是无情无欲,可他实际上去做的,却是无情无义。
“哥,你怎么了?”余航仍旧是在微笑,他的笑容,和他的人一样,本身就没什么温度。
余策望着他,眯着眼,好半天才说:“我觉得你这笑,就跟长在了你脸上,焊上去的,拿不掉。”
余航呵呵笑了两声,说:“哥,你怎么突然便得有禅意了。”
“人都是会变的,走吧。”
另一边。
傅心和时言离开以后,导航去了傅然微信上说的那处公墓。
在郊区,位置还不算特别偏远。
到了这边是下午四点左右。
“这好像是个景区吧。”时言在路上,就觉得这边绿水青山的,风景还不错。而且山坡上,大面积种植着很多植物。
现在还是春天,那些植物不知道是什么,却都伸展出了青翠的枝芽。
“应该是一些花。”时言指着远处的牌子,说:“这里果然是个景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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