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傅然呼吸一滞,他压低声音问道:“现在去医院了?”
“在路上呢。”
“是哪里的救护车?”
“应该是区医院的吧。”闻若芙也不是很确定,她说:“我没看,不过我们现在往那边走呢。”
救护车可以不用等灯,闻若芙这边等了两个红灯,之后会一路红,她直接就被甩下。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时言给她发来一条微信,说他们到了医院。
连两秒钟的时间都没有,时言就反应过来,闻若芙不知道是哪个医院吧?她立刻就打字过来,告诉她是区医院。
闻若芙这边都还没把傅然的电话挂断,她就收到时言的两条微信,立刻告诉傅然。
他说:“我过去看看。”
“行吧,儿子,那我给你爸他们说一声。”
医院。
时言这一年多来最常去的地方,似乎就是这里。
现在就连消毒水的味道,她闻起来都不那么陌生了。
甚至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傅心在抢救室里,没多久就被推出来了,医生说没大事,就是脱水,外加极度缺乏营养,人一激动就休克了。
时言也知道不会有大问题。
可她就是担心。
直到傅心被转到了病房里,时言看着护士给他挂上营养液,旁边病床上是个白发老太太,她只有一个人。
大概是人老了,都会容易孤独。这老太太没人陪伴,她说护工去楼下打饭了,瞧着时言面善,就跟她聊天。
“小姑娘,我看你们俩还都挺年轻的,你丈夫这是怎么了?”
时言说:“没什么事,就是心情差不好好吃饭,饿的。”
“噢。我说现在这年轻人就是说不了,干什么都别为难自己的身体呀!等你们到了我这岁数,就知道身体多金贵了……”
时言陪这老太太聊了会儿,她的护工就把饭菜打上来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老太太得了癌症。
时言想起已故的父亲。
不管人活着的时候,犯过多大的错,但人一死就真的什么也没了。时言在心里,早就原谅自己的爸爸了。
老太太只能喝流食。
时言知道,这是食道癌,她的情况跟自己爸爸当年的一模一样。
他们在那边吃饭,时言就把身体转过来,对着傅心。
她的眼睛很酸。
忽然就想哭了。
可是当着人家的面前,时言又不能哭,好像怎么着是的。她就极力忍住,抓住了傅心的手。
他的手冰凉。
时言攥了有一会儿,慢慢的傅心的手有了温度,他人也苏醒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