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白远山和程若清来看望自己的女儿，顺便约见了主治医师。医生告诉他们，白漫珊的下半辈子，应该会长期卧床了。

即使早就做好无数次的心理准备，可真的听到这话从医生的嘴里讲出来，就像是收到了一张病危通知。

程若清险些当场晕倒。

白远山扶住她，说：“没事，没事，就算珊珊瘫了，那她也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会放弃她的……”

安慰完妻子，白远山又看向医生，仍旧有些不死心的问道：“大夫，咱们真的没办法了吗？那些康复治疗的专科医院，不是说可以恢复吗？”

“那些都是噱头。”医生扫了他一眼，有些无奈：“有病乱投医，他们要是不打着这样的旗号，你们这些病人家属怎么愿意花钱？”

虽说医生都直接告诉他们了，可白远山心里依然没有放弃。

他表面上没说什么，说了几句感谢的客气话，随后医生离开。他就拽着哭的半死不活的程若清，说：“别哭了，我们去更大一点的医院，我就不信没有办法了！”

“可是老公，这边已经是最专业的医院了，他们要是没办法，其他的地方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白远山这根本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把哭的泣不成声的程若清拉起来，说：“不准哭了，丧气。”

“嗯……”

程若清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嗡——

这时候，白远山的手机一声震动，他看了眼，就去远一点的地方接电话。程若清没有在意，她的目光，仍旧隔着玻璃窗，看向里面的女儿。

白漫珊还套着氧气罩。

约莫过了两分钟，白远山就回来。他面色如常的看着程若清，说：“公司有点事，我得先离开。”

“你去哪里？”程若清很意外。

都这个时候了，医生下了通知，说女儿极有可能是瘫痪了。他这个做丈夫的、当爸爸的，居然要走？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等等再办吗？”程若清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事、比他们的女儿还重要？

白远山起初还有耐心给她解释：“我说了是公司的事，我还没去看，不晓得发生了什么。珊珊这边有你照顾，我也是放心的。”

“这不是你放心与否的问题啊。”程若清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她直接就说：“发生这么大的事，孩子这边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离开？”

“公司的事难道就不重要了？”白远山忽然就恼了，仿佛他之前一直都在紧绷着一根弦，直至忍无可忍，突然就爆发。他怒道：“你以为我在公司很轻松吗？我压力很大的，我要养企业，养那么多的员工，还有你们娘儿俩，我挣钱容易吗？”

实际上，白远山已经好几年没有跟程若清发过火了。

这么多年，他努力扮演着一个好丈夫的角色，不管是他的妻子、还是他们的亲朋好友，谁都看不出来他的本来面目。

在大家的眼里，白远山就是一个模范丈夫。

谁提起他，不得夸一句，现在都很少见到他这样的男人了？能赚钱养家，还能体贴待人，那些跟程若清一起打牌的贵妇们，都很羡慕她有这样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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