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当然也清楚。
她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这道坎。
“沈烟,我不想劝你,因为我觉得你能拎得清,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苏说完,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径直补充了句:“我给你十分钟,你就马上给我清醒过来!”
不得不承认,苏颂这一招还蛮有效果的。
沈烟心情低落,如果这时候只是一味的劝她、开导她,反而不能起到任何效果。不如像苏颂这般,果断的跟她讲话,下达命令似的,她能恢复的更快。
实际上,连十分钟都没用到,沈烟在心里默默的从一数到了十。
这个小妙招,是她多年来的“习惯”。从小沈烟经历的,就比同龄人要多,痛苦也是翻倍的。
她有过很多不愉快的回忆,在那些悲恸里,对于她来说,任何事,任何咽不下去的委屈和受不了的气,最大矫情限度,就是在心里数到十。一切就都过去了。
也许这是在自欺欺人,但人在困境中,总是需要一些信仰支撑的。
失去孩子这件事,虽说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可她却比时言还要痛苦。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想问苏颂什么,又不太好开口的样子。
最后,还是苏颂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淡,但还是实话告诉她:“你的宝宝没事。”
沈烟一口气都还没放松,苏颂又说:“不过医生说了,你的情绪要是再这么低沉,就不好说咯。”
“好。”沈烟咬住唇,吐出来一个字。
苏颂低头看了眼腕上的表,很自然的问她:“封云珩怎么还不来?”
“……”
“你都出事一天了,他居然都没有现身,这不科学。”
他不提起那个男人还好,一旦提起来,沈烟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个狗东西,这时候应该和白欣染温存呢吧?
幸好苏颂也根本就不希望封云珩出现,他微微一笑,笑意直到眼底:“他不来正好,我们俩就好好过咱们的小日子。”
“苏颂,我想去看时言。”
“那先把饭吃了。”苏颂说着,就走到床头柜,把自己打包回来的饭菜打开,是一份小米粥,还有一叠看着就没什么味道的小咸菜。
沈烟撇嘴,“我不想吃这些,我想吃肉。”
“你吃了我吧。”苏颂说着就把粥推到她面前,随后拉了椅子过来,就坐在这里,“我看着你吃,吃完了休息会,我带你去找时言,她早就醒了。”
本来沈烟真没胃口,听说时言都醒了,她这才抓紧扒拉两口,就央求苏颂带她过去。
可苏颂依旧是过了十几分钟,让她喝了点水,才扶着她慢慢出去。
时言在妇科住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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