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棠抱了抱白成欢,依依不舍:
“好不容易阿永不在你身边,我却不能陪你啦,我这就去看看父王。”
“快去,快去!”
白成欢打发他走,这皇宫里就他们这两个主子,天天早晚都在一起,她实在是受不了萧绍棠这份腻歪。
时至冬日,夏日里凉爽宜人的烟波阁这个时候烧起了地龙,也是暖意融融。
萧绍棠一走进去,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意融融。
内室里,秦王已经脱了外面的斗篷,正将阿永抱在自己腿上。阿永才刚刚满了四个多月,却已经开始长出第一颗小牙来,容易流口水,此时正流着口水去抓秦王衣襟上的刺绣,口水都落在了秦王的身上。
跟着秦王进宫的侍从赶忙就要上前替秦王擦拭就算是皇长子,这口水滴在秦王身上,也是十分不妥。
谁知道秦王根本就不在意,摆摆手让他退下,笑呵呵地将自己腰间带着的一个绣满兰草的荷包取下来给阿永玩:
“阿永乖,这是你祖母亲手绣的,给你玩!”
那荷包虽然有些旧了,但色彩依旧鲜艳,瞬间就吸引了阿永的注意力,他两只小胖手一把抱住那个荷包就要往嘴里送。
秦王赶忙制止了,阿永却不肯撒手,祖孙两个闹做一团。
萧绍棠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儿子其乐融融,心头说不上是羡慕还是酸涩。
这样的天伦之乐,他记事起,就从来没有过。
阿永真是比他福气好。
秦王跟阿永玩得专心,都没有发现萧绍棠站在门口,还是阿永一扭头看见了自己的爹爹,立刻又兴奋地朝萧绍棠这边扑,秦王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神情落寞的儿子。
他将阿永抱在怀里站起来对自己的儿子笑道:
“来了怎么不进来?”
萧绍棠无声地掩下心头的失落走了进去。
父子两人相对而坐,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眸光低垂,看着在两人之间的软垫上爬来爬去的阿永。
良久的寂静之后,秦王才缓缓开了口:
“阿永乳娘和镇国公府这两件事,你都处理得不错,如此,我也能放心了。”
放心?是又要走了吗?
萧绍棠心中微微有些冷,没有说话。
秦王又踌躇了一下,才道:
“开春去江南之后,我带你母亲去了一趟邬家。”
萧绍棠这才抬起头望着秦王:
“邬家,怎么样了?舅舅他们,都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