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它,不必经过皇帝,你就可以调动一半的京卫,所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记住了吗?”
徐成霖声音轻柔,恍惚间,白成欢觉得站在她面前的,还是那个将她放在手心儿里的哥哥,可是,他却要走了。
“哥……我真的不需要。”
白成欢看着那枚鱼符,忍不住泪盈于睫。
她不是徐家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接受?
徐成霖垂下头,喉头滚动半晌,才躬身道:
“皇后娘娘,臣徐成霖,他日在东南,也定会遥祝娘娘,一世安泰,平安喜乐……这,已经是微臣能为娘娘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还请娘娘不要再推辞!微臣告退!”
说完,就转身疾步向殿门外走去。
“哥!”
白成欢顷刻间不由自主地起身,想要追上那个高大的身影,那是她的哥哥啊!
徐成霖站住脚,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身着凤袍的女子,孤独地站在他的身后,满目哀凄,却还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甚至还冲他露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
她伸手想抓他的衣襟,又缩了回去,大殿里只回荡着轻轻的两个字:
“保重!”
那个幼时缠着他,笑靥如花的妹妹,终于长大了,能忍得这世间所有的痛。
悲哀自心头而起,徐成霖回头,向她伸出手,似乎要像从前那样轻轻抱她一下,最终却还是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谁也没看到,他刚刚神情决绝地跨出大殿的门槛,下一刻眼泪就忍不住涌了出来。
抱歉啊,成欢。
说过的要护你一辈子,也只能到这里了。
他能给她最后的守护,也只有余生,东南海面上,海风吹拂往京城之时,能带给她的安宁。
若有来生,愿你我从陌生人而起,相见才识,不经悲欢离合,不步今世后尘。
那样的话,或许一切就可以,不一样了。
第七百九十一章 难产?
泰丰元年的六月,连着下了几场急雨。
于夏日来说,这是常事,于曾经在熙和四年大旱过的大齐来说,也是雨水充沛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