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惹皇帝?”
圆慧嗤之以鼻:
“明明是他们来招惹我!长卿,我去招魂台之后,你帮我看着皇帝和皇后,尤其是皇后,千万别让他们再来北山寺,不然,终有一日我这北山寺会被踏平的!”
宋长卿想起前些日子听说的一些传闻,也不得不感叹,皇后到底是重生之人,可能真的跟这佛门之地犯冲吧。
他应下圆慧所请:
“放心吧,我会帮着你看着点,总不至于让你这北山寺断了香火。”
圆慧于是又凝眉思索自己还有什么未尽之事。
想了想,道:
“我的事,算是了了,但是你的事……记得约束好你江南的那些族人。能从天命中争得一线生机,实属不易,可别再折了这份福气。”
宋长卿点头应下。
宋氏一族,是该谨慎小心了。
远在江南姑苏之地,中风卧病的宋温如,已经能渐渐起身在院子里走走了。
服侍在他身旁的,是他的侄子宋三郎。
“三郎,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因为宋温如卧病,不能受刺激,所以京城那边的风云变幻,宋长卿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至今,宋温如听过的消息,还是皇帝选秀,重新选了一个皇后,然后国泰民安,大家都过着幸福的日子。
宋三郎也知道外面的事情是要瞒着伯父的,就说一切都好。
宋温如也不再追问,又问起了儿子宋长卿的行踪:
“你大哥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这个,宋三郎想起大哥临行前的交待,很镇定地答了:
“京城那边皇帝有召,大哥就先去京城了,等他回来了,就来看您。”
宋温如僵硬的脸上已经做不出多余的表情了,但还是回头望着宋三郎,定定地看了他好一阵子,才转过头继续慢慢地往前挪。
一定是有哪里不对的……
可他已然残躯,又能如何呢?
他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其余的,听天由命吧。
而宋三郎的父亲,自从去年在废帝面前诬陷晋王通敌之后,也逃回了江南。
初初回来的时候,自然是心中窃喜,觉得自己好歹也算是立了功,等新帝登基,无论如何也不该忘了他才对,可是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宋温德终于觉出了不对来
所有人都将他忘了,忘得彻彻底底,就连他的侄儿去京城谋前程,都将他撇在了一边!
他的妻子曹氏,从他诬告晋王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再理过她,日日吃斋念佛,眼看着就要遁入空门,儿子宋三郎更是对他的伯父比对他这个亲生父亲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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