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平郡王从桃林里走出来,站在河畔眺望远处比春光更明媚的那些少女。
这中间,又有哪一个,能让人惊鸿一瞥,就难以忘怀呢?
白成欢回去的时候,白祥欢在路旁等她。
“看来哥哥是有话跟我说呢。”
白成欢轻声对萧绍棠道。
萧绍棠微微一笑,很知趣地点头:
“那好,我让摇蕙和秋月在这里陪你,我去前面等你。”
说完就往前走了几步,与白祥欢说笑了几句,然后远远地站着了。
白祥欢见萧绍棠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而与他并肩而行的妹妹,眉宇间好似也舒畅了很多,原本的担心才去了七八成。
虽然石婉柔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是妹妹显然不高兴。
这样一来,为妹妹出气却没讨到什么好的皇帝,怕是会更不高兴。
所以他才一路寻来,想在皇帝面前为妹妹解释几句。
白成欢将白祥欢的担忧都看在眼里,见他快步朝她走了过来,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唇角的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清浅的河水将兄妹二人的身影倒映在粼粼金波之上,白成欢转眸间看见,不由得就想起在虢州白家后院的荷花池边,他们兄妹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彼此顾惜。
若说她对徐成霖这个兄长的孺慕之情是记事起就有的,是天生的,那对白祥欢的这份兄妹之谊,真是一步步培养出来的。
白祥欢见妹妹露出笑意,心头也没那么沉重了,但还是觉得愧疚:
“欢娘,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该那样冲动的……”
“哥哥给我添什么麻烦了?”
白成欢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笑容在白祥欢眼里璀璨无比,清脆的声音就像她还是虢州那个聪慧的少女一般无二:
“难不成哥哥以为,我在人前夸你的那些话,都是打肿脸充胖子不成?我是真心要夸赞你!”
白祥欢越发觉得不好意思:
“我就是觉得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应该那样轻易毁人名节罢了……”
“这很对啊,这才像是我的亲哥哥。”
白成欢笑道:
“哥哥你大概不知道,从前我的疯傻之症刚刚痊愈的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蛋,所以我今日知道哥哥你如此爱憎分明,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是真心为你觉得骄傲!”
“真的吗?”白祥欢清俊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羞赧,“看来从前的我真是太差劲了……”
那时候他对自己的妹妹都是嫌弃和厌恶,现在想起来,真是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