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石婉柔倒是冷静又无所谓:
“母亲说话还是谨慎些,别忘了皇后娘娘的父亲如今可不是什么虢州武官了,不仅仅是宁州总兵,还是承恩公,母亲这话被人听见了,可是不大好。”
“再说,不过一张帖子,只是去赴个宴而已,又不是立刻就要了我的命,说什么毁了我一辈子反正我这辈子已经被我自己毁得差不多了,母亲这话可是有失公道。”
“你为她说话?”
章氏瞠目结舌,惊讶的程度不下于见到自己的小姑子变成了那个德行。
但是想想,真该惊讶的是另一件事:
“你,你打算去赴这春日宴?你是要进宫的,你怎么能去?”
石婉柔一直知道母亲的打算,这个时候是真不耐烦了:
“母亲这心思怎么还没歇?难道母亲忘了,当初我去诏狱跟薛云涛做了断的时候,是走了谁的路子?母亲就不怕皇上唾弃我?您这是为我好,还是想让我羞辱至死?”
“你,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我真是为了你好,你到底知不知道?”章氏声嘶力竭地斥道。
她觉得自己今日就像一只风箱里的老鼠,处处受气!
石婉柔眉间神色平平:
“不知道。我倒是觉得,这张帖子才是真正为我好。”
萧绍棠再好,那也是白成欢的夫君,是当初看尽了她所有狼狈羞耻的人,她根本就没法想象,她有朝一日天天对着那两个人卑躬屈膝
如果有那一天,她真是宁可去死!
若是这家中容不下她做一个不出嫁的老姑娘,那倒不如去春日宴上碰碰运气,若是能碰到一个老实忠厚的二傻子,也算是给她下半辈子找个居所,反正她也不在意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了。
于是在章氏的暴怒与神伤之下,忠义伯府大小姐很快为自己准备好了春日宴的衣衫首饰,到了三月三这一日,将自己收拾得齐齐整整,在父亲的护送下出门了。
“伯爷,您不能让她去!”
章氏要阻拦。
忠义伯却横了她一眼:
“为什么不能去?你看看你这个当娘的,对女儿的事不上心也就罢了,居然还拦着,你这是怎么想的?”
由于章氏从不敢在丈夫面前吐露自己的心思半分,忠义伯很天真地觉得,女儿能回心转意忘了从前,打算好好觅一桩良缘,是桩很不错的事情。
章氏张了张嘴,到底没敢跟丈夫说自己的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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