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保保闹出的事情他已经尽数知道了,于情于理,他觉得自己都是要站在自己儿子这边的。
而郑保保一个大老爷们,还做出这副哭哭啼啼的女儿家作态,实在是让秦王这样一辈子铁骨铮铮的人心里一阵不舒服。
所以他干脆就没有去理会郑保保,先把他晾了一阵子。
等到众人都即将离去的时候,才像是刚看见郑保保一样猛然出声:
“郑将军,你这是怎么?我就说刚才怎么大家都来说话没见你……你这是……”
秦王仿佛十分吃惊一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这……四十多岁的人了,郑将军你怎么还哭上鼻子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原本郑保保流泪,一半是因为如今总算把秦王盼来了,别人都功成名就,唯独自己落到这个地步,觉得丢人,另一半也的的确确是心中觉得凄凉委屈,想要跟秦王诉说一二,让秦王为他做主。
偏偏秦王这么久都没看见他,到了大家都转过头来了才出声,顿时众人看郑保保的眼神就惊讶中带着几分鄙夷。
“郑副将有事儿说事儿,怎么还哭哭啼啼?咱们行伍之人,流血不流泪,可不兴这个!”
章士德抱着刀在一边率先出声。
他与秦王并无旧义,只是作为部属前来参见,又因为郑英娘的事情与郑保保结结实实交了恶,此时说起话来是毫无顾忌。
其他人虽然没有像章士德这样毫不留情面,但是心里都是认同这话的
生为男人,又半生戎马,就该铁骨铮铮,有泪不轻弹,这个时候哭哭啼啼,实在是太不堪了!
还是王大顺平日里与郑保保交情最好,人又耿直心善,就跳出来护着郑保保:
“郑大哥这是见着王爷,一时激动忘了情,章将军不必如此认真!”
章士德知道他们的关系,也就轻轻冷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不吭声了。
秦王从前没见过章士德,借此好好打量了他一番,见这人说话做事毫不徇私,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好感。
不过郑保保到底是跟随他多年的得力战将,既然儿子留了他的性命在,秦王也并不打算将他的面子一削到底,免得他日后心生怨恨。
于是秦王也就立刻缓和了面色,笑道:
“郑老弟可是因为见了本王心里激动?其实本王见了你们,心中也异常激动,只是本王的泪,多年前在京城就流干了,如今想与郑老弟抱头痛哭一场,却是不能了!”
一句郑老弟,又来一句也想与他抱头痛哭一场,让郑保保万分尴尬的境地瞬间就化解了,他连忙拭了拭眼泪,上前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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